冷光,气势极骇人。
“你就快把九界盟地图和空谷映月交了吧,自己没脸便罢了,怎能不顾忌南明楼的名声?”
“正是!咱们江湖人讲究的不就是一个道义么,你却要耍这下三滥手段,简直没脸没皮!”
南曲星简直百口莫辩,他根本不晓得先前发生了什么,眼下还被这红袍少年揍得皮青脸肿,话也说不利索。这才一会儿功夫自己怎么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越行之就更不会听他放屁了,他挥刀的速度极快,快到南曲星在大理石铺成的地砖上连退三步并打了个滚才堪堪躲过一击。
“越少主、诸位!误会啊!这是误会啊!”他艰难爬起身来,哭丧了一张脸,这才体会到什么叫有苦说不出。这算什么事儿啊?
这冤枉一喊,那红袍少年可就不干了,“误会个屁!小爷我当牛做马的给你使唤,最后还想耍赖是不是?呸!爷今儿不把你打个屁滚尿流都对不起生你养你的爹娘!死无赖,老流氓,你给小爷我提鞋都不配!今儿爷替天行道,帮江湖除了你这个祸害!”
骂得可来劲了,也不管他先前对越行之说的话,只一脚飞踹在南曲星背上把人踹了个脸着地狗啃屎,连惨叫都被扼杀在嗓子眼里头。
“咱们今儿不算算帐谁也别想算了!”
“打!打他娘的!”
场面瞬时陷入一片混乱。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许文茵二人脚底抹油,扭头就跑,径自奔出院子。
连七带着许文茵往来时的路回去,一边骂着晦气。许是那边院子里动静大了,一路上竟没碰着一个南明楼弟子,连个守门的都没有。
许文茵踩上车辕时,蓦地又回首望了一眼。她总觉得那少年有些眼熟。
等到连七唤她,她才收回目光,掀开帷幕,进到车内。
“走罢。”
连七便窜上去,一只脚稳稳踩在木踏上,扬起缰绳,马车疾驰而去。
车内,许文茵似是陷入深思,端正坐在那儿如同一尊雕塑。
二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连七才缓缓开口道:“蹊跷,怪事,咱们这是中计了?可为什么?南曲星没理由要害咱们。”
“不是南曲星。”许文茵盯着木板看,“他背后的人,恐怕……”恐怕跟指示人来劫她的是同一个。
这可真让她没想到。
往南阳瞧空谷映月不过是她临时起意,什么人能这般快这样准的挖好下一个坑来等她跳?
许文茵皱紧了眉。
连七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眼角余光瞥到许文茵皙白的手指露在外边,一根一根攥得很紧。
他移开目光,只道:“二娘子接下来打算如何?去留我们全凭你吩咐,既接了这个买卖,我连七就没有不干到最后的道理。”
“南曲星既然是受人指使,手里只怕并没有空谷映月。那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祸害就更不能信了。”连七说这话时一点没觉得不对,“油嘴滑舌,惯会颠倒黑白。千Yin娘又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搅屎棍,我们这趟算是白来了。”
“也不算白来,起码知道了要害我的是个权势大到敢同成国公作对的人。”
走一步是一步罢,她手里的也不全是烂牌。
“明日启程回开封,我要见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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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您这是去打架还是去骂街的,怎么小的在外边就听见您嚷嚷没瞧见您出手哪?也不像有伤,怪了……难道,那帮江湖人加起来连爷一根手指头都摸不着?爷果真神勇过人!”
“去去去,滚开,少扯些没用的。小爷这不是一时情急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了吗,要你在这儿跟我放屁?”
谢倾一脚踹开要来接他手里匣子的小地瓜,看着已经被自己翻得一团乱的书房,纳闷道:“南曲星那老贼到底把东西藏哪儿了,要没找着小爷岂不是白敲晕那么多人进来了。”
“爷,依小的看,指不定东西根本不在南明楼。”
“要你废话,小爷我会不知道?南阳就这么个破地儿,爷就差把它翻过来了!”谢倾没好气的一屁股坐到紫檀木太师椅上,翘起二郎腿,琢磨道:“小地瓜,你说燕怀怎的会在这儿?”
“小的还以为爷是知道燕怀在才进去砸场子的呢?那爷干什么方才要……”
“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再说屁话就给老子滚出去。”
“小的错了小的错了!哎哟我的爷!”小地瓜委屈极了,“燕怀那厮定是听说越行之要来才跟着来了嘛。”
天翔山庄灭门后,看管星命图的活就自然落到了九界盟头上。
若要说天翔山庄灭门同九界盟有多少干系,没人敢说毫无干系,但其中详细那便是众说纷纭了。
显然谢倾想听的不是这个,他若有所思地晃晃翘起来的那条腿,像是自言自语:“南阳离京城可远着呢……”
“爷,燕怀不是京城人。”
“滚!”
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