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他一直在这里!”
“你……你……”吕不为又惊又慌左右张望,虽然不行,但心底深处还是被张氏这翻话吓到了,生怕吕城真的Yin魂不散。
“老爷,我只想知道,仅仅是因为城儿好男风,你就容不下他?”张氏两眼瞬间染上一层水雾,神情悲悯看着吕不为,继续说道:“容不下,你赶他走就是,何必害死他。”
“我……我……”吕不为脸色也白的厉害,眸中也有痛苦的神色,两手因为激动不停抖动着。
“我也不是存心想害他,只是让李妈换了他几天药,想让他吃点教训……”谁知就因为被换掉了药,吕城就病死了。
张氏听后大哭,喊道:“老爷,那是风寒啊,你怎可换掉城儿的药。”
吕不为走后,张氏在房内越想越不甘,最终还是寻了个机会逃出吕府,来到知府衙门状告吕不韦害死亲生儿子。
沈括捏紧了拳头,此刻脑海里竟然清晰浮现出与那个少年最后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沈大哥,我不久将回家与父亲说退亲的事,真心祝福你和金瑶。”
少年的那双眼睛,清澈明亮;笑容,真挚友善;神情,轻松又欢乐。
在听到少年病逝的消息后到此刻知道真相之前,他都以为最后那次见面时少年的笑容是强颜欢笑。善良的他,欲成全未婚妻和自己,强撑出来的欢笑。
原来他一直都是真心地祝福自己与金瑶,与金瑶定亲的这些年,他内心一定很煎熬。欺瞒金瑶让他有深深的负罪感,退婚,又担心辱了金瑶名誉。自己的出现,会不会切好解救了他?
沈括不敢让自己这么去想,但忽然间,他竟觉得自己懂了那个少年。
这件案子不难取证,吕不为当年这事做的不算紧密,把有参与此事的李妈等人抓来审问后,全部都招供了,吕不为确实有指使她们换掉吕城的药,使他的风寒不能及时医治,最后身亡。
吕不为坚持儿子忤逆,故而他才气不过换了他的药。虽然间接害死了吕城,但安大商律例,竟然不能判收监。
顾晚知道这判决结果后,气的不行。但是却没有办法,在这个时代,孩子忤逆父母是重罪,可父母哪怕打死孩子都很少被重判。更何况吕不为只是换药间接让儿子病死。
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顾晚联想到自己,愤慨不已。
顾晚很担心张氏,状告了自己的丈夫,只怕吕家要容不下她了。在这个时代,女人被休就没活路了。
可即使知道这样,张氏还是这么干了,哪怕知道奈何不了吕不为,也想让全晋城的人都知道,吕不为残忍害死了自己儿子,让他这辈子都受非议。毕竟认识吕城的人都觉得这孩子不错,一表人才知书达理待人和善。
吕不为这人那么好面子,终究因受不了自己儿子好男风而把他害死,生生受世人的指指点点。有的说他狠毒,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却害死亲儿子。有的说吕家家风不正,养的儿子好男风。
傅子晋看着整晚都在跺脚的妻子,实在忍不下去了,一把把人抱起放在椅子上,并两手撑住扶手圈住她,柔声道:“夫人,别气愤了,生气老的快。”
顾晚瞪了他一眼,心道,这身体如还不到二十岁,现代人四五十岁都不认老,她离老还远着呢。
“其实,我觉得,好男风真没什么,又没有害人,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不都是自己的事吗。”顾晚真替吕城觉得惋惜。
傅子晋有点诧异顾晚这番言论,在他的认知里,Yin阳结合男女相配,事盘古开天辟地起自然存在的lun理。但仔细一想,又觉得顾晚说的对,只关乎自己,喜欢什么又关别人什么事。
当夜,吕府大火,半个锦州城的百姓都帮忙救火。奈何火势太大,吕府还是被烧毁了一半。而吕夫人,则很不幸丧生在这场火灾中。
锦州城百姓暗暗非议,这场大火搞不好是吕老爷恼羞成怒放的,目的就是想烧死吕夫人。毕竟是亲生儿子都舍得害死的狠人,害死发妻这种事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但也有些百姓表示吕夫人活该,妻以夫为天,她干出状告夫君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不死也要出家。
顾晚听到这番言论,扶额。
头痛,民智未开啊民智未开!
因吕家案子的耽搁,傅子晋再去找绿水先生时,已又过了两日。
这些日子,后衙的巡逻明显频繁了许多。傅子晋也早早给段元洲送了密信,告诉他南华寺那日的黑衣人在锦州城出现。相信段元洲收到他的书信后,定会安排人手过来。快马加鞭赶路,十日后应能到。
傅子晋再次跟绿水先生分析了现在的处境,不管他说不说出自己所知道的秘密,他和顾晚,甚至傅家和肖家都已经被牵连进来了。黑衣人不会认微他在这住了那么久,一点都没说。
“你曾经在肖家做西席先生的事,那些人总有一天能查到的,难道你想看着肖家因此被盯上?”傅子晋揉了揉眉心,说不清为何,那些黑衣人让他充满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