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眼睛瞪大,手指着自己问:“我?五十八?”
江南地区好几个府,加上李朝地大物博,会试被取中都是难上加难。往年汉北府的乡试案首,在会试上也不过就五十这个名次的等级。
他只是乡试第五,划掉荀白也不过第四,竟然能在五十八的位置?
那喜差笑着问:“汉北府难不成还有两个郑绝lun老爷?要是有两个,那小的就去找另一个了!”
“没有没有,就我一个。”郑绝lun这下反应过来了,接过了喜差手里的喜报,顺手把荷包也给了喜差。
喜差拿手一捏,乐得不行,心想这种醉酒老爷可真是大方仁义!
再遇上一个,今年家里婆娘要做衣服的钱都有了!
“谢谢郑老爷,小的回去送别的喜报了!”喜差道谢一句,趁着郑绝lun还没酒醒赶紧走。
郑绝lun拿着喜报,高兴得牙不见眼,等高兴完了,郑绝lun终于想起来自己干的糟心事。
——别人天天熬夜看书做题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他在喝酒,耍酒疯。
——别人专心考试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他还往考场里带了酒,要不是夫人偷偷给他倒了,他说不得要带上两坛子!
浑浑噩噩还能考五十八,要是好好考……要是好好考,自己能拿什么名次?!
郑绝lun悔不当初,抱着头,蹲在大街上就后悔哭了!
“善妒之心误我!”
郑绝lun蹲在街头大哭,好些失意人以为他也失意,然后他们纷纷瞧见了郑绝lun手里的喜报。
失意人大骂:“中了还哭?!我们还没哭呢!”
巧的是,郑绝lun蹲的地方正在茶楼下。
柳方瞧见了,拍拍景行之的肩,好奇道:“下面有个人在哭。”
景行之往下一看,认出来人,道:“那是郑绝lun。”
柳方立马想起来这个在自己小本本上的人,他对景行之道:“你捂住阿灯眼睛。”
景行之:???
这就要少儿不宜吗?
好刺激啊!
景行之觉得好突然,但是很听话地捂住了小阿灯的眼睛,嘴角也挂上了笑意。
不管突然不突然,夫郎要亲亲抱抱总是美的!
但是……景行之看着柳方的动作愣住了。
柳方拿起茶杯,就朝着窗户下面泼了过去。
底下,身边仿佛有真空层的郑绝lun被泼个正着,而且茶水都没溅到外人身上。
郑绝lun有些发蒙地呆了一瞬,然后怒瞪着眼睛抬头往上方看。
可是他抬头能看到的,是茶楼的二三层,能作案的窗户有好几处,郑绝lun看着就有些发蒙。
谁没事也不会头朝上往天上看,而看见的人在包厢里,包厢里失意人太多,没人出来指证凶手。
郑绝lun对着楼上指责了几声,浑身shi哒哒地离开。
景行之看着柳方很是无奈:“你怎么还记得他……”
柳方没见过郑绝lun了,只是听过一回对方的名字罢了。没成想就一回,倒霉的绝lun兄就被记住了。
嗨,都是命。
绝lun兄,你不要怪我夫郎,是你自己犯的错。
谁让你欺负过我呢,我夫郎这样轻轻地欺负你一下,他人已经很好了。
“便宜他了。”柳方到底不想闹大,没把杯子一块丢下来。不然的话,郑绝lun脑袋绝对要多出一个坑来。
“放他一马吧,刚刚哭得那么惨,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事。”景行之大方道。
景行之记仇还小心眼,但通常也心大。听起来似乎矛盾,但其实只是不同对象,区别对待。
哪怕只是意图伤害他身边人的人,他都是要记仇的。
可偶尔妨碍他的,他倒是能轻易放过去。
反正这些人也兴不起什么风浪,都是走错路的小虾米。他就不与他们计较了,有那功夫瞎计较,还还不如回家换尿布玩呢。
过了五十八名,眨眼功夫便快了。
一份份齐整的全名单也被抄写了下来,一两银子一份卖进了沿街的店铺里头。
能坐得起杏榜这日包厢的,也不差这一两银子,大多都买了一份。
排在第一那人的名字,自然吸引了最多的视线。
第一名:景行之。
大部分人对这个名字的了解很粗浅,知道景行之来自江南汉北府,是老帝师方启晨的新弟子。不曾想这小小年纪,竟是如此厉害?!
唯有汉北府的学子们目瞪口呆:第第第、第一!
他们汉北府人多少年没人登顶过会元了?!
这就是自信力的力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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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的掌柜耳聪目明,记性好,他看了一眼那名单,立马跑到二楼的包厢去。
敲一下门,茶楼掌柜问道:“可是景行之,景公子在里面?老朽是茶楼的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