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是吹了什么风。
无所谓了,左右和她也没什么关系,她来这边可是有要紧事做呢。
“nainai,手伸出来哦,给您量血压。”小姑娘从书包里拿出器材。
老人家乖乖伸出左手,右手倒是不怕热地藏在口袋里。
夏忍冬笑着看她,故作不察地量血压,看着仪表上的数据,眉头皱了皱:“血压有点高哦,最近是不是没有乖乖吃药。”
“我有啊。”小声的抗议,明明是长辈,在医生面前却像个孩子似的嗫嗫地嘀咕。
小姑娘深深吸了一口气,“咦,我好像闻到了炸麻球的味道了。”
“我没吃我没吃,”像是怕被抓包一般,双手举起以示清白。
隔壁做完Cao的胖爷爷看准时机加入群聊,“她昨天吃了,我看见了。”
“我没吃,”被死对头一激,元nainai这会儿是真动气了。
“你吃了。”爷爷自然是不甘示弱。
“你昨天还喝酒了呢,我也看到了,小夏他喝酒了。”打小报告谁不会啊,哼。
“我……那个……”胖爷爷被说得一愣一愣,“你口袋里藏了什么东西。”适时地转移话题。
突如其来的一问,被错穿了小心思的nainai羞赧又不甘心地掏出了藏在兜里的油腻麻球,“我没有吃。”她只是藏着看看,她没想吃,小夏的嘱咐她都听的。
可这会儿被眼前的糟老头子当场揭穿,实在是下不了台阶,气急了有开始回击。
这会儿两人又吵起来了,一个塞一个的嗓门大。
夏忍冬没料到自己随口的一句揶揄,竟惹来这么大的争执。
“你们……哎别……爷爷nainai,别吵了。”小姑娘哪会劝架,丝毫不气作用啊。
“你们再吵,我就生气了啊。”
这话一出,吵架的两人倒是停了下来,看着小姑娘故作认真的脸,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你才不会生气呢,哈哈哈,我就没见小夏生气过。”
“就是,还拿这个来威胁人。哈哈哈哈。”
他们一团和气的笑开了花,夏忍冬满脸黑线,合着自己这么没有威慑力吗。
那不然,“下个月的敬老联欢会,我还没想好帮谁吹口琴呢。”用这招应该奏效了吧。
果然,两个老人家都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当然是帮我配梁祝了,我先和你说的。”胖爷爷先声夺人。
“你拉二胡自己拉就完了,干嘛扯上小夏。当然是配我的雪绒花啊,我都练了好久了。”元nainai也是不肯放人。
“那你们从现在开始,不准抽烟喝酒,不准吃高热量油炸的食物,我不定时会来检查哦。谁遵守约定,我就帮谁伴奏。”小姑娘nai凶nai凶地开出条件,不容置疑的样子。
两位老人家垂头丧气地应了下来。
“我说外面怎么这么热闹呢,忍冬来啦。”金院长笑yinyin地从厅里走出来,方才院子里的吵闹声将他们都吸引了过来,一探究竟,还好,不过是老人家拌嘴。
“院长好。”小姑娘寻声望去,看到乌泱泱一大片人头,额,今天来视察的人倒是不少。
一眼就看到了他。
那个男人,嘴角平淡,看不出是笑还是不笑,有些严肃的脸上却嵌着两颗黑宝石般耀眼的瞳孔。他有着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独特的气质与周围的庸脂俗粉区别开来,让夏忍冬有一瞬的失神,像是,看到了久违的人。
他的眼里有光,光里透着亮,直接撞进了她的心底。
黎牧站在中间靠右边的位置,明明都是穿着一样的神色西服,夏忍冬想,怎么他就能脱颖而出呢。
后来在一起后才知道,他的衣服都是纯手工量身定制,一针一线都是上乘之作,价格更是不菲。
果然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啊,后来他的种种作为,也确实配得上斯文败类这一称呼。
阳光下嫩到掐出水来的小女孩,还是一样的马尾辫,干净利落,普通的牛仔裤和白色的帆布鞋,一看就是学生打扮。听着她佯装生气有毫无威慑力的话,被老人家不以为然的大笑而气到呆愣的样子,实在是有趣。
黎牧看到夏忍冬的第一感觉是清爽浓烈,很极端又过分合适。就想夏天里最清亮的一阵风,吹散心中的燥,留下无尽的爽朗,又仿佛无人处绽放的昙花,暗自嚣张,放肆生辉,惹人汲取。
后来熟了以后,对她更是好奇了几分。
这个女孩子明明比自己小这么多,怎么竟能活得如此洒脱通透,世界在她眼中,除了美好就剩下美好了。不是那种天真无知的与社会脱节,只是包容了所有不堪,过滤了所有杂质,她用自己干净的心装下的这个世界,让他谜之向往,不愿离去。
谁的年少轻狂不曾想潇洒过一回,他没有做到的事,夏忍冬做到了。
又羡慕又嫉妒又恨还有无尽的爱,这是在她离开后的那些年里,黎牧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黎总,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