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权重,我们推不倒也绕不过。
我摁灭烟蒂,又点了一支。
突然天花板的报警器嘀嘀嘀响起来。走廊顿时传来一阵sao动。
我感到很无奈。办公室的烟雾探测器这么敏感?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拉开,一个丰满的中年女人出现在门口,一脸的不快。是我们聘
请的当地保洁,艾莱娜。她一手拿着笤帚和簸箕,一手做了个夸张的手势:“肖先
生,jefe(上司),请您不要在室内抽烟了。国家法律规定,带房顶的地方都不可
以抽,我以为您知道。”
我摊摊手:“对不起,艾莱娜。以后我绝不再犯。”
“噢哟,肖总什么烦心事呀?”一人说着,走进我的办公室。
是个小个子男人。头发上抹了少说半斤发胶,梳得Jing光铮亮,向中间拢起,努力地
为主人增加一些身高。Hugo Boss西装在他身上显得过于宽松,裤脚堆在鞋面。
不过看他镜片后一双灵活乱转的眼珠子就知道这绝对是个Jing明人。
这就是我们竞争对手的拉美区域负责人,老郑。想是罗德里格斯告诉了他我们前去
拜访的事,丫就像狗一样循着味儿过来了。我想,估计罗德里格斯现在正乐得看我
们窝里横吧。
我横艾莱娜一眼:“Por qué le dejó a pasar?” (为什么让他进
来?)
艾莱娜撇撇嘴:“我以为中国人都是朋友。”
我为艾莱娜如此淳朴的想法而感动。如果真是这样还他妈能有这么多恶性竞争?
老郑虽然不懂西语,但看出了我的不欢迎。他笑笑:“怎么,肖总,咖啡不请我喝
一杯呀?”
我换了副笑脸:“哪儿能呢。这就给您端来。”一边示意艾莱娜拿咖啡。
丫估计和罗德里格斯之前谈得愉快,这会儿春风得意,把我的办公室当作自家地
盘,毫不含蓄地坐下:“肖总,听说你们准备那个炼油厂的标,很充分呐?”
我轻描淡写:“充分?这倒真不敢说。你看看,我们办事处没几个人干活的,都没
时间做文件。”
“肖总每次都是过谦了,拿项目的时候可丝毫不手软。”他眯着眼,“炼油厂这种项
目,估计您都看不上眼。怎么不得做个工业园……”
“郑总这话说的,一辈子能遇到几个工业园。”
这时,有人敲门。
我刚好不想和老郑继续聊天:“进来。”
是闻卿。她手上拿着几盒药和一份文件:“肖总,您的药。还有,这份函件您过目
一下。”
“谢谢。”我拿过函件,是一份对业主申请撤销保函的发文。我大致浏览一遍,拿铅
笔圈出一个地方:“resolución的汉语意思是决议。别的没什么了,发出去吧。”
从闻卿进来,老郑的眼神就没离开过她,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他笑嘻嘻地起
身,给闻卿递上一张名片:“美女好,可爱如我我姓郑。在南江重工。”
闻卿接了名片:“郑总您好。”
待她出去,老郑冲我竖起大拇指:“肖总,您这里的员工,颜值可都是高的。”
如果是在大学,我这会儿可能拳头已经招呼上去了。这小子的嘴脸实在太令人生厌。
31-闻卿
肖为给了我一堆大钞买药。我拿着那些钱,心想可能领导已经太久没食过人间烟
火,都不知道市场正常物价是多少了。
我打车回家,去上次的药店。其实公司附近也有卖药的地方,但那天晚上药店的两
名药剂师服务态度相当好,非常耐心。就凭这,我也得当回头客。
我拿着药单走进去,柜台后的小哥一眼看见我,热情地和我打招呼:“嗨。中国小
姑娘。”
“你还记得我呀?”我上次太匆忙,没留意他的长相。现在正面相遇,他可真帅,典
型的拉丁情人长相。穿修身T恤和牛仔裤,上身肌rou线条流畅,一看就经常健身。
棕色的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琥珀般的眼睛在又浓又密的睫毛下显得深邃,一口洁
白的牙齿,微笑夺目。
“当然。”他从柜台后走出来,和我握了握手,“这里不常见到亚洲人……昨天我妈妈
还提起你呢。说怎么会有受教育程度这么高的中国女孩,西班牙语讲得也很好听。”
“哦?那天给我开药的那位女士原来是你妈妈啊?”
“是啊。我妈妈在这里当了二十多年药剂师。”他指指我手上的药单,“这次是什么
问题?”
“我想要上次买的那些药,再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