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槐还是多长了个心眼,从陆昭谨那儿借了两个人一道前往。
江琬槐抵达定好的包厢时,孟思语已经在里头等候着了,一见江琬槐进来,立马站了起来,作势要朝她跪下来。
江琬槐秀眉一蹙,急忙扶住了她,道:“瑞王妃这是作何?”
“多谢娘娘劝言,才让陛下饶了府中其他人的性命。”孟思语这一跪没跪成,也不倔着,站起来道了谢。
她本就做好了两败俱伤的准备,只是没想到皇上还是赦令,饶了瑞王府中的其他人。
“这又不是我的功劳。”江琬槐摇头否认道,她只是帮忙在陆昭谨面前说了一句,实际上去同皇上说情的人,还是陆昭谨。
窗外的日光正好,阳光斜着从半开的窗户中侧照了进来,投落在地面上,还印着窗纸上的格栏样式。江琬槐目光朝外头看了看,孟思语订的这件包厢是在二楼,恰巧还能看见外头高树的枝叶,景色甚好。
菜陆陆续续的上来,孟思语取过一旁的酒壶,给自己斟上了一壶,便作势要给江琬槐也倒上。
江琬槐猛地便想起了前两次醉酒之后的不堪记忆,朝孟思语歉意地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是以茶待代酒吧。”
孟思语听她这般说道,便也不再强求,与她碰过酒杯之后,便将酒水一饮而尽。
比起上一回江琬槐见她时,孟思语神色看起来好了不少,虽还是消瘦得厉害,却已经没有上回那般憔悴的模样。在提及瑞王的时候,眸子还是有悲痛隐隐闪过,没能逃过江琬槐的目光。
江琬槐知晓她虽对瑞王有恨,但两人毕竟夫妻一场,怕还是没能完全放下来。
“娘娘可觉得思语是个坏心肠的女人,连自己的夫君都能下得去狠手。”孟思语说这话时,没有看着江琬槐,垂了眼睑,似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她说完之后,也没有要等江琬槐回答的意思,将视线投向了窗户外头的景象,目光一下子深远了几分。好一会儿,才悠悠地叹了口气,开口说道:“我嫁与王爷,也有三年的光景了。只是现下回想起来,却似乎什么都能没剩下。”
“王爷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孟思语如同打开了倾诉的阀门,自嘲般地轻嗤一声,说道,“我试着忍耐了他对我的厌恶,却没想到他连我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愿饶过。”
江琬槐闻言微微睁大了眸子,看着孟思语的目光化为了诧异。
陆昭祺打掉了自己的孩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她知晓陆昭祺不是个善茬,竟是没想到他竟然这般无情。
只是听着孟思语的这番倾诉,江琬槐心里却是隐隐有种感同身受的悲凉感。她上一世时,又何况不是如此。
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将自己的年华都蹉跎在了清冷后院之中。
待后来幡然醒悟时,为时已晚。但在这件事情上,孟思语的选择比她勇敢许多。
江琬槐思忖着,抬起了手来,轻轻搭在了孟思语放在桌面的手背上,抿了抿唇,想要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