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江寒与摆手,狭长的眸眼微微眯起,招呼着他一同下车,说道:“先来这里看看。”
“啊?”赵河山有些摸不着头脑,下了车,跟在江寒与身后,走进这个人来人往农贸大市场。
下着小雨,风挺大,将江寒与久未打理的头发吹得飞扬。
一进来,各种各样的气味便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在鼻腔里冲撞,有rou香味,鱼腥味,腐烂味……
里面人挺多,又下了雨,地面泥水横流,污秽不堪,两人拐了好几个弯,江寒与却依旧没有停下,边走边看,好像在找什么人,赵河山跟着他越走越疑惑,他拍了拍江寒与的肩膀:“老江,你到底在看些什么啊?”
他话音落下,江寒与的脚步也停下了。
就如同时间空间全部静止了一般,江寒与的瞳孔急速收缩,直到身边景物行人全都消失不见,他的眼中只能看到眼前铺子里那个身材壮硕的女人。
她麻利地从水池里捞出一条十几斤活蹦乱跳的大草鱼扔到砧板上,有力的鱼尾摆动,甩了她一身的水,她也没擦,面无表情,Cao起手边一把杀鱼刀,三两下便将鳞片刮得干干净净,她举起那条鱼翻了个面,重复一遍,然后娴熟地划过鱼肚,掏出里面的内脏,再接着,手起刀落,将鱼切块,手臂上的腱子rou有力地耸动。
然后将切块鱼rou装进塑料袋中,笑着递给了那位买鱼的客人。
“常来啊!”她声音中气十足。
江寒与眸色微敛,慢慢走上前去,王秀春头也没抬正用抹布擦着刀上的鱼鳞血污,大着嗓门:“哪条鱼?选好了我来杀。”
江寒与默不作声。
王秀春这才抬头,看到江寒与的时候,愣了好几秒钟,才怔怔地放下了手中的刀。
江寒与一只手插进裤兜里,话家常那般随意地问道:“生意怎么样?”
王秀春凝固的笑容又鲜活了起来,她语气很轻快:“生意挺好的,”顿了顿又换上探究的语气,“警官也来买鱼啊?要不要我来给你挑一条新鲜的?”
江寒与摇了摇头,直截了当:“不用了,我不是来买鱼的,我是来找你的。”
王秀春愣了一下,很快又笑了起来,这时又来了客人来买鱼,王秀春赶紧招呼起来,江寒也不好打扰人家做生意,便退到了旁边,和赵河山面面相觑了没几分钟,她又卖出了一条鱼。
等她这边没有客人之后,江寒与才走过来,轻飘飘扔下一句:“有情况需要找你了解一下。”
王秀春眼皮子跳了一下,露出一个憨厚笑容,“什么情况啊?等我这里收市……”
“你比我更清楚。”江寒与说得云淡风轻。
她沉默了片刻,回了句:“知道了,我把这铺子先关了。”
江寒与点头,和赵河山退到一边看着她麻利地收拾东西,旁边铺子的大娘过来和王秀春说话,她关切地询说:“秀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关门啊?”
王秀春也回:“家里出了点小事情。”
“不要紧吧!”
“没什么大事,婶,你不用担心。”
很普通,很平常,很温馨的一番对话。
她收拾完铺子,跟着江寒与上了警车,期间一声不吭。
到了金月小区,江寒与率先下了车,给她开了车门,声音冷冽:“到你家了,下来吧!和我们一起上去。”
王秀春却犹豫了很久才下了车,她走着,脚步很虚浮,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一般。
……
依旧是那个熟悉的楼道,漆黑,狭窄。
而陈之影每走一步,灌入鼻腔的血腥味就更浓了一分。
她和秦送走到501——杨范新家门前,低头便看见了一个空笼子,笼子是新的,应该刚买不久,而笼子里面掉落着几根猫毛。
她皱起眉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倒吸了一口凉气。
陈之影起身来,伸出手重重地敲了几下门。
里面先传来咳嗽声,然后才有个虚弱的声音:“谁啊?”
陈之影没回答,杨范新也没开门。
秦送有些犹豫,他小声问陈之影:“陈法医,要不我直接破门而入?”
“别。”
陈之影说完又敲了一次,每一分钟,门便被人从里打开,和之前一样探出个头,狐疑地望着二人。
秦送先发制人,亮出警官证,说道:“我们怀疑你房子里有情况,请配合我们调查。”
杨范新有微微失神,但还是很配合打开了门。
其实以杨范新这幅体弱多病的样子,就算他不配合,秦送仅仅只用一只手也能将其撂倒。
陈之影率先走了进去,紧接着,浓重血腥味在鼻腔中肆意逃窜。
她微微皱眉,仔细打量起这间小房子来。
背光,chaoshi,狭窄,一张床,一张桌,一个衣柜,收拾得倒是很干净。
墙上挂着字画,桌上也摆放着笔墨,看起来就像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