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嘉仪公主的声音, 她身边除了那位刻薄的女官还有不少人。
梁桢冷冷一笑, 看向秦莞, “莞莞,我可以信你吗?”
秦莞注视着他漆黑的眼睛, 说:“我想可以。”
梁桢笑笑, “我给你变个戏法, 别太惊讶。就算惊讶, 也先忍着, 好不好?”
“好……”秦莞点点头,心跳不由加快。
这是要坦白了吗?
接下来, 秦莞眼睁睁看着梁桢从怀里掏出些瓶瓶罐罐,往脸上一通捣腾,眨眼的工夫小麦色的皮肤就变成了古铜色, 还多了一圈浓密的大胡子。
紧接着,又见他脱掉外衫, 从中间一撕,再一翻,里外两面换了换, 原本绛红色的骑服就变成了藏青色长衫。
前一刻还是俊俏的少年郎,这时候已经变成了蓄着胡子的威武将军。
秦莞有些好笑, 怪不得自己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现,谁会想到还有这种神奇的Cao作!
梁桢背着手,挑了挑眉,“你好像并不吃惊。”
“不, 我很吃惊,吃惊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秦莞连忙补救,“将军……不,桢儿,你还会易容呢!”
梁桢笑笑,深邃的黑眸直望进她眼里,“莞莞当真不知吗?”
“一般人真没这本事,我自然想不到。”秦莞心虚地说。
梁桢欺到她身前,一张俊脸凑得极近,“我好像不大信呢!”
秦莞偏开头,故作镇定,“好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先把外面那几只臭虫处理了再说。”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嘉仪公主的声音:“都敢偷到将军府了,想必不是普通的贼,母亲还是把祖母请来罢。”
崔氏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很快反应过来,扬声道:“公主说得没错,这事咱们可处理不好。来人,去把将军和母亲找来!”
原本事情不大,被他们大呼小叫一通折腾,闹得客人们都知道了。
梁老夫人和两个姑娘都来了,还有一些前来看热闹的客人。
梁桢讽刺地勾了勾唇,揽住秦莞的肩,“莞莞说得对,走,出门打脸去!”
秦莞悄悄地舒了口气,转而拉住他的衣袖,“不急,等他们把场子炒热了咱们再登台。”
梁桢笑点头,“还是娘子足智多谋。”
秦莞笑笑,转身从架子上拿了个匣子。
将将站定,门就被人从外面踹开了。
库内光线昏暗,众人还没看清,就听嘉仪公主惊呼:“大伯母、桢表哥,你、你们怎么会在里面?”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俊俏继母和年轻继子……这可是汴京城头一件惊天大热闹!
妇人娘子们面上个个做出惊讶的模样,实际暗搓搓往前凑,想要亲眼见证这一刻。
只是八卦的小火苗刚刚烧起来,就看到“梁大将军”和秦莞从里面走了出来。
梁桢看着嘉仪公主,面色不善,“你刚刚说什么?”
嘉仪公主看看他,又看看秦莞,一脸惊讶,“这、这不可能!怎么会是你?”
“公主以为会是谁?”秦莞上前,一派淡定。
嘉仪公主下意识地后退两步,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梁桢,依旧不愿相信,“进去的明明是——”
“你看到了?”梁桢挑出她话里的漏洞。
嘉仪公主一顿,转而道:“将军不是去了西郊大营吗,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公主这是怎么了?好像我们夫妇不该进自家小库似的。”秦莞截住她的话,玩笑道,“咱们大昭国没这样的规矩吧?”
宾客们纷纷笑了,气氛陡然一松。
梁桢沉声道:“不是说前面搭了戏台子吗?怎么都来了这里?”
“听说小库里进了贼,我过来看看。”梁老夫人说。
“贼?”秦莞扑哧一笑,“说的不会是我们夫妻俩吧?听月婵说母亲想用这支百年山参待客,我便来这库里找,正巧碰见将军。”
梁老夫人目光一沉。
月婵吓得跪到地上,口不择言:“奴、奴婢没找大将军,奴婢找的明明是——”
“是儿子的不是。”梁桢打断她的话,“就算家里进贼,也不该让母亲忧心。”
“是是是,将军说得对,我这就扶母亲回去。”崔氏慌忙上前,搀住老夫人的胳膊。
梁老夫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招呼着宾客们回了绣楼。
大家把这个小插曲当成了笑话,并不知道宾客散尽后梁家是如何的剑拔弩张。
秦莞提到山参的时候梁老夫人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暗地里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