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了。
如今她和舅家表哥结亲,算是赶在了梁情前面,崔氏明里暗里地说了不少酸话。秦莞却送来布匹头面, 两相对比,难保梁愉的心不偏。
秦莞笑盈盈说道:“这是我娘家舅舅叫人从南边采买的,说是给我做新年衣裳,也不想想我现在都是做伯母的人了,哪能穿这么鲜亮的颜色?愉姐儿,你且瞧瞧喜不喜欢。”
姚氏是正经的官家小姐出身,一眼就能看出这些都是上好的,依着她以往的脾气,这东西若是给自己的她一准儿不会收,但是涉及到自家女儿,她怎么都不想委屈了她。
毕竟家里两个姑娘差不多大,难免有个比较,梁情那里有梁老夫人贴补,梁愉就显著寒酸了许多。
姚氏咬咬牙,到底没说出拒绝的话,只带着几分诚恳道:“让大嫂破费了,这妮子哪里用得上这么好的东西?就当是给她的压厢礼罢,待到她出门时大嫂就别添了。”
秦莞笑笑,道:“瞧你这小家子气!压厢礼是压厢礼,这些是给她平日里穿的。”
姚氏打眼瞅着,见她不似作伪,这才知道秦莞是真心待梁愉,于是彻底放松了警惕,拉着她说起了那位侄儿。
梁愉害羞,躲了出去。
秦莞心内稍定,借机说道:“你呀,也别光顾着愉姐儿,栋哥儿比她还大两岁呢,也不见你上心。”
说到这个姚氏就头疼,“大嫂以为我能管得了他?”
秦莞笑盈盈道:“管不了就硬管,把心思都用上,说到底这一双儿女才是你今后的依仗,那些管家钥匙什么的都是虚的。”
姚氏一愣,登时变了脸色,“我还纳闷,八百辈子不见你登一次门,今日怎么巴巴地上我这儿来了,原来是有话敲打我呢!”
秦莞笑:“看来三弟妹是个聪明人,可愿听我敲打敲打?”
姚氏一甩手,“可拉倒吧,我要真是个聪明人,打刚才就不该着了你的道儿。”
秦莞不急不躁,“三弟妹仔细想想,你是着了我的道儿,还是着了二弟妹的道儿?”
“二嫂一心把管家钥匙给我,难道是为了坑我?”
“若那把钥匙真那么好,她又为了拱手让人?”
“这……”姚氏一时语塞。
秦莞叹了口气,诚恳道:“三弟妹,你不傻,就是太轻信他人。你好好想想这些年你可得过崔氏半点好处?又被她占去了多少便宜?单是我入府的这一年,哪次在阿姑面前说嘴时打头阵的不是你,最后得了好处的不是她?”
姚氏捏着帕子,神色几经变幻,嘴上却硬气道:“这都跟你没关系!且不说她对我怎么样,你说这一番话难道是安的什么好心?”
“我还真就安好心了。”秦莞毫不示弱,“我的好心就是依着将军的嘱托,让这个家好好地走下去,不被旁人搞垮了。不然的话,你以为我是看上了那点管家银子吗?”
姚氏嗤笑:“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明白。”
秦莞轻笑:“我手里的庄子铺面有多少三弟妹或许不知道,你可以去问问栋哥儿,我的庄子上单是每年产的木耳能有多少赢利,用不用得着我挖空心思去贪那点管家银子!”
姚氏这下没话说了,因为根本不用问梁栋,这件事崔氏在她耳边念叨过不知多少回。
“三弟妹,阿姑说得好,到底是一家子骨rou血亲,不为别的,单是为了栋哥儿,为了愉姐儿,你也该盼着这个家安安稳稳的。”话说到这份上便足够了,秦莞收了声,拍拍姚氏的手离开了。
姚氏枯坐在原地,再也没了之前的气焰。
***
第二日,崔氏趁着向梁老夫人请安的机会说:“儿媳昨晚想了一夜,觉得大嫂说得对,这管家钥匙确实该让出去了,毕竟大嫂进门多时,儿媳若再霸着免不了生出嫌隙……”
秦莞坐在一旁,差点笑了。
崔氏啊崔氏,还真是个狠人。
她嘴上说把管家权给秦莞,却又口口声声暗示梁老夫人是秦莞自己要夺,不是她主动想让。更Jing彩的是,她早就做好了安排,自己假大度一回,到头来也不会真让秦莞捞去。
当然,前提是姚氏肯配合她。
按照提前商量好的,姚氏这时候应该站出来反对,然后崔氏再顺理成章地把管家钥匙给她。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姚氏吱声。
崔氏一个劲儿给她使眼色。
姚氏低着头,脑子里激烈地打着架。她知道秦莞昨天说得有道理,可是这么多年被崔氏撺掇惯了,她脑子里那根筋早就锈住了,一时半会儿还真难扭转。
正纠结,只听嘉仪公主不冷不热地说:“不知三婶可有意见?”
姚氏心头一震,突然意识到嘉仪公主可是二房这边的,得罪了二房就相当于得罪了公主,甚至得罪了官家!
对上嘉仪公主那张高高在上的脸,姚氏讷讷开口:“我、我觉得大嫂确实——”
“大伯母确实应该早点把管家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