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烟只一形容,凌亦尘便明了了。
这姓何之人名为何礼际,是左丞相的学生,而这姓余之人余世却是凌亦尘手下的人,在翰林院当值。
这些时日他始终在调查这人员名单之外贪腐官员,他一直怀疑的是同在他手下做事,余大人的同僚,方常方大人,他怀疑却苦于没有证据,如今他的同僚挚友同希京何礼际同聚,他们两个交往甚密,那他便不用想也知了。
白若烟介绍形容了这两人后,便将他们之间的谈话也全部复述一遍。
白若烟的记忆力好,她自小看书几乎是过目不忘,所以他们三人之间的谈话,只要是她听到的,她都能记得住。
原来上次边关异动,凌亦尘领兵征战,皇上给官兵拨了一千担粮草,可运输途中余世受希京指示,克扣了五百担,最终运到军营的粮草少了一半。
上次浮凉一战,凌亦尘也觉父皇拨的粮草有些少,但想着许是南部有旱灾,有灾民需要补给,粮库空虚拿不出那么多粮草,便就也为多想。
毕竟得些粮草对他来说并非难事,所以虽然只有五百但粮草,但他军营里的粮却是从未断过。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粮草并非父皇未拨,而是被这些贪污的蛀虫私吞,贪污前线战士的粮草,没有这就等当真是可恶至极。
而今日他们三人碰面,便是商议这五百但粮草如何划分,几分几成该进何人的腰包,除此之外余世还想希京提起了他做事件事的报酬,自是想以此时来博得一片仕途。
希京不过是南京城的府尹,与余世同为三品官职,何谈扶持,这幕后自是还有一个更大的Cao控者,他们三人皆未提那幕后之人,但凌亦尘知道,贪污粮草这件事,远没有单单图财这么简单。
有了白若烟这线索,凌亦尘便是连夜拟定好了人员名单,希京,余世,方常,何礼际皆在名单之中,上上下下几乎百人,此次行动皇上和凌亦尘便是下定了决定,要将贪污这块腐rou连根剜掉。
夜深人静,白若烟见凌亦尘还未有睡意,她将那碗在一炖好的银耳羹端到他跟前。
“夜深了,夫君用些东西暖暖胃吧。”
此时已经快是鸡鸣,漆黑的夜色也开始微微见亮,白若烟自是已经睡了一觉,她醒来见身侧空空,这才披了件衣裳下床来寻他。
“更深夜重,你穿的少,快回去睡下,免得着了风寒。”
自从她在福宁殿晕倒在雪中后,便是天凉也她就先觉得冷了,凌亦尘自是知道她落下了这个病根,才这般的担心她。
见她只披了一件衣裳,还觉不够便把自己身侧的袍子拿来,也披在她身上。
“我方才睡了一觉,先下不觉困了。”
白若烟是觉得凌亦尘一夜未睡,这样熬着太伤身体,才不肯回去。
“殿下把银耳羹喝了吧。”
这一个晚上,距离晚饭已经有几个时辰过去,想来他也一定是觉得饿了的。
见那小人儿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凌亦尘只好无奈将那碗热乎乎的银耳羹一饮而尽,那一晚热乎乎的羹入胃,他顿时的确觉胃里舒服了不少,连身子都暖了几分。
“殿下现在做的这是什么?”
白若烟看到案前放着的本子,上面写着时辰和地址,但大多都是青楼赌场这一类的去处。
“这是所有官员贪腐奢靡犯罪的证据。”
凌亦尘忽然饶有兴致的拿起其中一份讲给她听。
“你看这是何礼际近半月来所出入的时间场所的记载。”
凌亦尘指着那些记录,“他最常去的地方就是桃湘阁,而希京最长去的也是这,且他们去的时间常有重叠,故此可以推算,他们约定碰面的地点,便是这,而昨日你也证实了这件事,同时还看到了余世。”
凌亦尘的话除了冰冷外,再没有什么可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余世是他的人,他的手下与外人勾结背叛了他,换作是谁都是十分愤怒的。
可凌亦尘除了眼神冷漠,语气冰冷了些外,并未再多说些什么。
白若烟自然不会不识趣的多问,向他这样的身份,手下的人为了利益背叛他,也不是什么十分意外的事,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为了他这个人才决定拥护他的,当有些人被钱财迷惑而为之动摇的时,只要出的价格和回报够诱惑,往往都是会成功的。
“这么多人这么详细的行踪,这得有多少人去跟踪才呀?”
凌亦尘眸中含笑,“这些只是这半月的记录,可我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对这些人展开调查了,一开始怀疑的对象不过十人,但这一年下来,顺藤摸瓜,已然查出了与他们有关的尽百人,这些人是京国各各地方的官员,但即便他们身在偏远,我也仍能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
说及此,白若烟能感受到凌亦尘对此深深的骄傲,传说太子的影卫能做天下所有不能之事,想来这些官员的调查,应该也是影位的功劳。
“是是,您是谁呀,您可是这京国的太子,京国的战神,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