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离开我了。
第六十一节
知道安公公离开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当初,是为了帮他才进的台里,入了电视这一行,现在,他走了,我留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回想起最开始,两个人在一起没日没夜地拼命工作着,那份创业的激情,相扶相持的感情,此生都不会再有了。年华被时间拖着老去,随着年华老去的,还有那不可复制与回头的青春岁月。
主任听说我也要走,愁的眼镜都快从鼻梁上掉下来了。他说:“巧巧啊,你跟安大海是这几年来台里的年轻人里最优秀的,搭档的也好,台里正准备重点培养你们呢,怎么说走就一个个的都要走了。你们俩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此中原委我无法一一向他道来,但我去意已决。我说:“主任,您也别上火,是我辜负了您这几年来的栽培与照顾,没有您的扶持,也不会有我们节目的成功。但我现在,确实有必须离开的理由。我想我和安大海走了以后,节目就叫摄像小李负责吧,他是跟着我们一起创业的,对客户也熟悉,跑业务也没问题,小梅不用说了,她跟小李一直配合的很好,新来的夏雪和栾松,一来就挑大梁,现在业务也已经成手了。有了新鲜血ye,就算离开我们俩,节目也会更好的。”
主任见留不住我,一阵长吁短叹,也同意了我的意见,暂时来讲,没有比小李更熟悉这个节目的了。
我回办公室交接工作,夏雪和小梅都忍不住哭了,我心里也难过,搂着她俩说:“傻妹妹,做不成同事,咱们可以做朋友啊,”
有什么相聚,是不会分别的呢?当享受相聚的喜悦时,就要做好离别的忧伤,这就是生活。它有它的甜蜜,也有它的残忍。我们不能抱怨,只能承受。
出门的时候,我叮嘱小李:“对小梅好一点啊,我推荐你做这个节目的主管,可当你会面对很多人很多事,甚至很多诱惑时,别忘记了你的初衷,背离了你的诺言。”小李点点头:“巧巧,放心吧。咱们还是哥们儿,别忘了我们。有非的消息,也告诉我们一声。”
我抱着自已的箱子离开,走得坚决而急促,没有人看见我的泪水。
回到车里,给苏媚打了个电话,这短短的几天,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经历了太多太多的分别,可我,没有一刻忘记过非。她长发飞扬,笑意盈盈的样子,每一分每一秒,都闪现在我的脑海中,像穿着尖尖的舞蹈鞋在我心上跳舞,让我牵挂的撕心裂肺。
苏媚接了电话,声音依然疲惫。我问她说话方不方便,她说还好。然后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非挺过去了。”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头伏在方向盘上,身体是经历过巨大恐惧之后的瘫软。
苏媚的声音依然响着:“巧巧,你在听吗?”
我答应一声:“在听,我想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看非?”
苏媚犹豫了一下:“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非的伤口正在恢复,恢复的还不错。但是非的腿。。。”
她话没说完,我又紧张起来:“非的腿怎么了?”
苏媚说:“非的腿一直也不能动弹,对任何神经测试都没有条件反射,医生也查不出什么原因。”
我还沉浸在刚才知道非没事的激动中,只要非没事,其他的问题都可以慢慢解决,慢慢恢复,我反过来劝苏媚:“我想非肯定没事的,既然查不出原因,那就有可能是暂时性的。过段时间就好了。”
苏媚说:“嗯,医生也这样说过,查过了,没有查到有破坏神经的损伤,可能就是暂时的。”
放下电话,几日来处于崩溃边缘的神经终于可以暂时地放松一下了。掏出手机,给小李他们几个群发短信:“非已经平安度过危险期,没事了。”手机里找号码的时候,看到安公公的名字,看到瘦丫的名字,看到还在国外的米枫,心里又怅然若失地有些心痛。
甩甩头,不去想这些让人难过的,或许很快,安公公就会领着瘦丫又回来显摆:“巧巧,看,我从意大利黑手党手里,把瘦丫给抢回来了。”
忧伤是个可怕的东西,它会一点一点地吞噬掉我们所有的希望,让我们轮回在黑暗的谷底。非都已经没事了,我很快就会等到她,我不能沉浸在忧伤里,相信所有的事情,都会好起来的。
回到家,我说我饿了,妈很惊喜,“巧巧,你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她忙着去做饭,我跟在她后面讲给她听,非已经没事了,正在康复中,米枫还在国外飞,没空看他最亲爱的干妈。瘦丫去留学了,安公公也辞了职,去找瘦丫了。妈听到最后一段时,停下来,转身看着我:“大海走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有些心虚,胡乱搪塞着:“他走的很急,没来得及跟您道别。”妈若有所思看着我,然后又转过去忙,一边忙一边说:“大海是个好孩子。”
我说:“妈,要不下次安大海回来,你也认他做干儿子吧,他可嫉妒米枫了。”妈转过头来笑骂我:“傻丫头,人家妈好好地,他要干妈做什么。不过大海这孩子我也真喜欢,从毕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