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魂元养着吧,反正我天生资质,一时半会也死不了。”谢宴盖棺定论。
若是蒲新酒自己倒是不在意,因为他的身体能自行吸纳鬼气,可用以温养城中的鬼魂们,但若是用别人的,会不会对谢宴的身体造成什么损害……蒲新酒纠结地皱起眉。
“若你真的受之有愧的话——”像是察觉了蒲新酒的犹豫不决,谢宴忽然扭过头认真地盯着蒲新酒的眸子,正色道,“那你告诉我,酆都里有没有传闻中的招魂之术?”
谢宴被符水伤得千疮百孔的经脉,又被蒲新酒接了回去。养伤期间,琴棋书画一窍不通的谢宴闲着无事,便开始捣鼓着花花草草。在他养死了第五盆花的时候,谢宴把心思打到了蔬菜上。
蒲新酒一脸鄙视地望着手捧一碗蒜苗傻笑的某人,幽幽道:“你不是早辟谷了吗?”
刚想开口反驳几句,谢宴忽然觉得衣角一紧,随即身后窜出一个兴致勃勃的没头脑。
没头脑揣着一个锦囊,绕着谢宴晃悠了两圈,像是终于鼓起勇气了一般:“要试试萝卜吗?”
“萝……萝卜?”谢宴呼吸一窒。
没头脑未曾听出什么异样,吹嘘着:“听别的鬼说,萝卜容易养活——”
“唰——”眼前白光闪过,吓得没头脑的头都歪到了一旁。一招白虹贯日将没头脑手中的锦囊劈个粉碎,细小的种子从指缝中漏下去,稀稀疏疏地落入土壤里。
不明所以的蒲新酒与没头脑,一人一鬼大眼瞪小眼。
岚月时进门的时候险些撞上一脸Yin霾的谢宴,她叹了一口气:“他有次不慎吃了萝卜之后,浑身起红疹,烧了两天才好转。”
“我怎么觉得他这样子倒像是想起了什么,在和人怄气一般?”蒲新酒嘟囔了一句。
岚月时点点头:“确实是。”
从小一起长大,谢宴一个皱眉一个眼神,岚月时都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想谁?”
紧抓着手中的白虹,岚月时却绷着一张脸,抿唇不说话了。
还能是谁啊……
第64章 Yin阳两隔
下了早课之后,云鹤思忖着去看望一下前些日子病重了的鸢折纸,却在途经后山的时候,听到了草丛里传来的一阵细微的动静。
竟然是一朵会跑的花。
云鹤又惊又喜,料想鸢折纸肯定会喜欢,便疾步跟了上去。
倚靠在软椅里的鸢折纸轻咳两声,放下手中的书望了一眼Yin沉沉的天色。右眼皮一直突突突地跳个不停,她心下也有几分不安。
又等了半柱香的时候,屋外熟悉的敲门声响起,鸢折纸终于放下心来。一开门就发现云鹤一如既往伫立在门口,怀里捧着一大束新鲜的花,面上带着憨厚的笑容。
“又偷跑过来啊?”鸢折纸嘴角微柔,正要转身,顿觉脖子上一紧。
男子怀里的一大捧花猛然落地,五彩斑斓的花瓣被踩得七零八落。云鹤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面色青黑,额前青筋爆起,紧紧掐着面前女子的脖子。
窒息的感觉让鸢折纸眼前一片空白,似被抽干水的池鱼一般躺在淤泥里动弹不得。她忍着五脏六腑因缺氧引起的剧痛,奋起一手刀,劈向男子的后颈。
该是劈到了命门,高大的男子迎面倒下,两人摔成一团。鸢折纸愣愣地跪坐在地上,望着自己的手,上头全是血,红的发黑,而云鹤毫无声息地倒在地上,后颈一道切口平整的剑伤,边缘焦黑仿佛被烈火灼烧过一般。
听完了蒲新酒的话,浑不在意的谢宴摆了摆手,更是险些笑出声来:“诛杀令百八十年前就下了,你这些日子是一直在酆都闭关,所以与世隔绝了吗?我和月时在灵山剖丹还恩,从此与玄音一刀两断的时候,天元君便对我下了诛杀令。”
蒲新酒没好气地斜他一眼:“他们说你杀了那个傻子。”
“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谢宴下意识反驳,忽然觉得蒲新酒似乎说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谁?!傻子……云鹤?”
“嗯,传说是死于你的白虹剑下。”
白虹?谢宴只觉四肢发凉,一阵Yin冷从足底涌上心头。
“为什么?”幽幽午后,院子里传来一阵强作镇定的质问声。
谢宴将白虹丢在石桌上,揉着眉心,平静又疲惫地望着面前一脸倔强的女子:“白虹认主,因为血脉嫡系的关系,这世上除了我便只有你勉强能挥动。前些日子你说回东海一趟便拿走了我的白虹,我想护送你回去却被拒绝了。月时,你跟我说实话,云鹤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此时的岚月时挺着大肚子,情绪极其容易激动,咬着唇压抑着内心的怒火。然而最后她忍无可忍,一扬鞭将白虹甩到了地上,灵剑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哀鸣,期间夹杂着女子不满的叱责声。
“你还想着简素虞,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眼里闪过一抹惊痛,谢宴错愕万分:“我没……”
“对,你没有!你只是舍不得,那我拜托你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