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邢夫人说这话也只能叫没有眼色,但是先摆着明明就和“狭小”沾不上边,邢夫人再说这话,就像是没事找茬了。不过,二房的女儿有了这样大的出息,眼看着二房就更不可能让出贾府正院,邢夫人不说两句酸话,也就不是她了。
元春守着家礼,不好直接开口斥责大娘,更不好搭邢夫人的话茬,柳五儿只好替元春回答,“回大太太,凤藻宫是宫里出了名的阔朗屋子,当然不会像厢房似的。不过,也就是现在宫里人少——东宫里的人原本就不多,若是日后宫妃多了,大家也少不得要几人同住在一个宫殿内,只是咱们娘娘位份在这里摆着,肯定是住在正殿,不用和别人挤罢了。”
“那就好。”邢夫人也没有步步紧逼的意思,“我就是想着,现在大丫头是娘娘了,再住在这样的屋子里,可是跌了身份呢。”
柳五儿抿了抿唇,觉得有些厌烦了,“事出突然,也没有现在就移宫的道理——宫里多少屋子里还住着先皇的妃嫔呢,起码要等先皇的事情办完了,才好移宫的。”
邢夫人还要再开口,贾母森然地瞪了她一眼,厉声开口,“老大媳妇,这宫里的事自然有宫里的规矩,按着规矩Cao办,总是不会错的,哪有你一个诰命置喙的余地?”
婆婆都这样直白地训斥出口了,当着小辈和丫鬟的面,邢夫人也觉得有些没面子,她这才安静下来,只是眼角的余光依旧不停地在屋内的几件摆设上徘徊。柳五儿也顺着她的视线去看,这间屋子里的摆设柳五儿都是看得极熟了的,一开始还搞不清楚邢夫人到底在看什么,认真瞅了一会儿,才会意过来:邢夫人一直拿眼角瞄着的那几样摆设,都是这一两年内太子殿下赏给元春的摆设,虽说都是稀罕物,甚至不少西洋来的物件,但是因为大多又重又大,不易搬动,元春也就没有命人收起来,而是直接摆在了外面。
邢夫人只盯着这几样东西瞧,不说别的,但在眼光上还是有可称道之处的。
不过也就只有眼光了。柳五儿垂下眼皮,藏起眼中的不屑。大伯娘觊觎侄女儿屋子里的摆设,这叫什么事呢?况且,这样的东西荣国府里也不是没有——真正的稀世珍宝,哪里到得了一个女史的房里?早摆到皇帝、皇后、太后的寝宫里了,太子自己都要靠后,他舍得赏给元春的东西,充其量也就是比一般人家屋里的寻常摆设Jing致一些罢了。荣国府里这样的东西自然也是不少,只是轻易到不了邢夫人手里……
柳五儿的思绪还在邢夫人身上打转,王夫人却已经收拾好了情绪,叮嘱起元春来,“我的儿,之后的事你可要心里有数,千万笼络住了皇上,抓紧时间将养一年,生个一男半女,你自己还有咱们家就都有了依靠了。若是缺了什么,只管差人出来跟家里要,家里必然不会亏待了你。”
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拿出一小叠银票,塞到元春手里,瞄了贾母一眼,得到贾母的点头示意之后,继续说道:“新进宫,你又是直接封妃,恐怕嫉妒你的人不会少。这些钱,不要不舍得花,只要你好了,家里必然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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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抱琴(3)
女眷们凑在一起的时候,原本氛围就要比贾政和元春父女之间来得温馨体贴, 就算是邢夫人, 虽然说话总是着三不着两, 有些没眼色,说出的话也比贾政说的那些家国天下、君臣之道软和好听多了。
更不用说贾母和王夫人, 此时再把家里给准备的银子拿出来,元春脸上的神色就更好了几分。诚然,邢夫人的脸色可不是那样好看, 但是她一个人, 有君臣之道和贾母弹压着, 还能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脸色不好看也就不好看了,在东宫的地界里, 可没人在意她的脸色好不好看。
元春也没有和母亲客气, 当下拿了银票, 转手就递给了柳五儿, 让她拿去收好,“只拿出一张来, 看看还能不能换到小额的银票或是散碎银子, 过几日恐怕要用呢。”
在东宫里讨了两年多的生活, 无论是柳五儿还是青芸,都暗中发展了不少小人脉,有些元春不方便出面去做的事, 她们两个都要想方设法地做到。例如换银子这样的事,就只能两个丫鬟去做。
王夫人盯着柳五儿手中的银票, 紧蹙着眉头,瞄了一眼女儿,欲言又止。柳五儿注意到了她的神色,却也没有说破,把银票收到里间的元春的妆奁内,只拿着一张银票出了屋子。
走出厢房的时候,还能听到屋里王夫人轻声问元春:“抱琴这丫鬟做事还妥帖吧?可别让你吃了亏。”这就是明着表示不相信她了。柳五儿撇了撇嘴,想着自己不能和王夫人计较,快步离开了院子。
王夫人这次带进来的银票都是大额,她费了好些工夫才都换成散碎银子,还多换了一些铜钱,用小包袱装了,沉甸甸的。回到元春所居的院子后,贾母、王夫人等人已经回去了,青芸也空出了手来,这样涉及钱财的事她们不敢假手于人——起码新晋被分派过来的小宫人们都还不足以信任,于是主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