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军和蛮军节节败退,若是降罪会扰乱军心,只是……”
“只是什麽?”
冉洛信抬头看了眼父皇,为难地说:“只是……儿臣以为……”说著,他突然跪下,道,“霍将军攻入楚国,卫国与南国定不会袖手旁观,金国也不会不闻不问。霍将军此举可以说是牵一而动全身。各将领以皇叔为首,军中大事不向父皇通报,父皇身为天下之皇,手中却无兵马调动。一旦皇叔那里有了耽搁,父皇将会无法调动一兵一卒的局面,岂不是相当危险。儿臣以为……儿臣以为父皇应接掌兵马,军中之事应由父皇亲自调配。儿臣口出妄言,请父皇赐罪。”
此话一出,无波殿内的大臣们各个脸色有变,伍羽坤急忙出列,跪下道:“陛下,朝臣手握重兵无论在哪朝哪代都极为不妥,二殿下所言极是。但请陛下明鉴,王爷身为威武大将军,一心为皇,为北渊天下,对陛下是绝对的衷心,绝对不会有二心。”
冉洛信立刻道:“伍相国,洛信绝无此意,皇叔的忠心天地可表。只是那些将领们对父皇的衷心如何,却是难以预料。父皇手掌兵权,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陛下,北渊对楚出兵,天下将皆动,正是陛下拿回兵权之时。”太尉不管自己与二皇子的关系,出列道,许多太尉一党的人也纷纷出列。
冉穆麒眼中的雾气更浓,他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有话要说的伍羽坤。
伍羽坤有些激动地说:“陛下,王爷一生不娶,全心辅佐陛下。天寒地冻,王爷不畏辛劳亲自离京到边关调防军马。老臣相信,霍将军出兵一事王爷一定有同陛下说过,霍将军虽然没有上书陛下,但肯定是领了陛下的旨意。王爷与陛下情同手足,又岂会放任将领们对陛下存有异心?”
张昭昌磕了三个头,突然哽咽道:“陛下……老臣愿以一死表明老臣对王爷绝无诋毁之意。老臣只是为了北渊的江山社稷。请陛下恕臣斗胆,将军们对陛下忠心无二,但如今的状况,待今後王爷百年,太子登基,他们又能对新皇衷心吗?”
“太尉!您这话是何意?您是咒陛下和王爷早死吗?”伍羽坤怒道。
张昭昌也很是生气,双颊涨红地反驳道:“老臣是出於对北渊江山长久兴旺的考量。伍相国熟读史书,难道忘了史上那些将臣乱政的事了吗?老臣并不怀疑诸位将军的衷心,但要未雨绸缪。”
“不怀疑诸位将军的衷心,那就是怀疑王爷的衷心了?!”伍羽坤愤怒地站起来就要大骂,冉穆麒咳嗽了两声,他忍了回去,双目充血地瞪著张昭昌。外孙至今下落不明,四皇子又不明不白地死了,北渊正值多事之秋,他们竟在此时提出兵权一事,居心何在!
咳嗽了几声,冉穆麒很是疲倦地垂眸道:“不过一个兵权,你们就吵成这样。”此话一出,就连伍羽坤都大为吃惊。他虽不赞成接触王爷的军权,但他也没有想到在陛下的心里,兵权竟是如此小的一件事!张昭昌和冉洛信心里咯!一下,不明白地看向上方。两人心里很急,下关一直没有消息传回,他们也不敢贸然派人去查探,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很怕事情出了岔子。而冉穆麟本人也没有传回什麽消息,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决定在今日提出兵权一事。一旦冉穆麟真的死了,他的那些部下必定会为他报仇,届时他们需要一个人为他们重新掌握兵权。
张昭昌又磕了几个头,甚是委屈地说:“老臣的话还未说完,相国就如此误会老臣。老臣是想请陛下下旨,任命世子冉墨枫为大都督,陛下可先将部分兵权交予世子殿下,这样既不会驳了王爷的面子,也可以防将军们兵权在握,一旦王爷不在,无人能压制。”
冉穆麒嘴角勾起,脸上却无笑意地说:“难为张太尉了,为朕的江山想得如此之远。”
“老臣不敢……”张昭昌立刻低下头,心里不安。冉洛信跪在地上,也不敢再多说。
还是不怎麽看下面的臣子,冉穆麒淡淡道:“有件事朕忘了同你们说。前几日,穆麟来信,太子找到了。”
瞬间,屋内炸开了锅,冉洛信和张昭昌迅速低头高喊:“天佑我朝……”两人拼命克制脸上的表情。伍羽坤震惊地看去,眼眶瞬间shi润了。他颤抖地跪下,哽咽:“天佑,我朝……”
“天佑我朝,天佑陛下!”其他人纷纷跪下高喊。
冉穆麒扫了眼冉洛信,平静地开口:“洛诚虽找到了,却受了伤,需好生静养。朕怕贼人再对他不利,把他安置在一处极为安全的地方。洛诚也给朕来了信,在信上他说对太子一位他并无眷恋,如今他有伤在身,正值国家兴旺之时,望朕废了他的太子,择强者居之。”
“皇上(父皇)!”
有人抑制著激动,有人震惊伤感。
“朕看了很多遍洛诚的信,突然觉得朕的这个儿子真是长大了不少,也懂事了不少,朕,甚感欣慰,对他也深有愧疚。朕在他年少时就把他一人送到了槐屏,他孤身在外,吃了很多苦,虽然他没有让朕失望,改了许多不好的毛病,但朕对他,还是非常愧疚。”
一一看向下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