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振的样子,真是大煞风景。然而他身旁的少年却是手摇折扇,Jing神抖擞站得笔挺,倒是个少年才俊的翘楚人物。两人身边摆了个小摊子,摊子上树了一面大旗,隶书“天上神仙现人间,算命只需五文钱。”下面又有一行小打油诗曰“五行八卦Yin阳合,相面谶纬摸骨行。莫笑身无立锥地,太极乾坤指上生。”
白水岸上人来人往,又是八抬大轿,又是富家少年的,这个算命摊子本也是毫不起眼的事物。只是来往不少妙龄少女,总是有意无意的往这边瞧上几眼,再又羞答答的掩面离去,若有大胆的便上来与那美貌少年搭讪。也有不少粗壮汉子,见得这边花团锦簇,也时不时的凑近来调笑一番。被这么一搞,小小的算命摊子倒也热闹了起来。只可惜人家来只找那玉树临风的美貌少年来聊天抛媚眼,却把这摊子的主角,那“活神仙”老人家冷落到一边去了。
“活神仙”只将双手拢在袖中,眯着眼睛看着凑热闹的男男女女,心道:“一群没眼力见儿的小家伙们,放着算命的活神仙不找,却去找那小妖Jing!”
“活神仙”这边正郁闷着,忽觉背上一热,好似有人用热情迷恋的眼神瞧着自己一样。活神仙大喜,还道是生意来了,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老妪正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不放,那老妪眼光炽热,似是对自己大有兴趣,像是发现了天大的宝贝一般。
真是鱼配鱼虾配虾,老头儿引大妈。人家那边是少年意气,风流俊赏,这边只得是夕阳西下,晚霞红透了。活神仙心中不爽利,顿时只觉一盆冷水泼了下来,把所有的兴致都浇灭了,不耐烦的瞅了老妪一眼,复又将脑袋垂下去,故意把呼噜打得风生水起,气如奔雷,生怕人家不知道这位“神仙”正在养神。
那老妪也是个有脾气的,见人家对自己爱理不理的一脸冷淡,当下往前面凳子上一坐,大拍桌子厉声喝道:“算命!”
“对不住,五十以上的人不算!”老神仙不睁眼,不抬头,甚至连嘴唇都不见动,就愣愣的冒出这句话来,继续去打呼噜去也。
“为啥不算?你这不是欺负老人家吗?”老妪不依不饶,看样子像是要赖上这老神仙,做对儿神仙眷侣,也能求个“神仙夫人”之类的保平安了。
“孔夫子曰‘五十而知天命’。既已知天命,又算什么命数呢?还请老夫人谅解。这是在下做生意的规矩,更是天机之道,还是勿要逾越,以免惹来祸难。”
“你放……胡说!老娘今天非要算了!你待怎样?”这下可是河东老狮吼出来了,威力自然不容小窥。饶是那活神仙睡功极强,耳背一流,这下也不得不睁了眼睛迷糊道:“算了?好好,老夫人既然已说算了,那就是不再勉强了!请便了,别阻了我的生意。唉唉,小姐,算命吗?算姻缘,问前程咯!”于是便自行招揽其他生意,视老妪为无物。
“你……你!”
“我……我?”
“你欺负我!”
“我欺负你?”
“嗯……”
“嘁!”
一个哭,一个叫,这下总算是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了。那美貌少年本忙于应付众人,听了老神仙的一声叫,忙拨开人群道:“小……云,哦,不,那个,爷…爷,怎么了?”
一见英俊小少年来了,老妪哭得更厉害道:“这假神仙啊,真浪子啊!他欺负我!少年郎,你怎么就有个这样的风流爷爷啊?你nainai我命也太苦了,孙儿啊,孙儿啊……你要是不帮你nainai,你nainai我,可就不活了啊……”
美貌少年莫名奇妙,也不知怎么搞得,自己突然就成了这老太太的孙儿,更不知那“风流爷爷”对人家做了什么。只得上去好言相劝。奈何老太太认准了老神仙就是不放手。
端的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神仙遇了也无招”。见这老妪耍赖手段天下无双,老神仙只腾出一只手来,收拾了桌边大旗道:“雨凡,走走走!这人疯了。”
美貌少年应了一声,正要离去,不想那些男男女女也是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竟不约而同的朝少年冲去。
老神仙吃了一惊,微微觉得不太对劲,只见那些人脚步轻盈,眼神炯明,竟都是身怀武功之辈。老神仙暗叫不好,当下急运内力,使出木门“缩骨功”,急急挣脱了老妪紧扣的双手,紧跟着双掌探出,以臂作轴,拨开人群,迅雷不及掩耳地将美貌少年往肩上一背,脚下生风,腾空而去,竟真个是神仙乘风腾云一般。
这位神机算的老神仙便是那易容后的云晨潇了。云晨潇一入南阳境内,便又换上老人家的装束,一路上打着替人算命的幌子招摇过市。那宁雨凡也不知云晨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觉好玩,便也跟着她瞎闹腾。不料这天刚到白河堤上,便是危险袭身,受人围攻,看来河南之行,是凶多吉少了。
宁雨凡此时趴在云晨潇肩上,只觉身后冷风追耳,破空声连连不绝。她还未反应过来,回头一看,却是无数暗器追身而来,直逼周遭要害,险险的擦着衣服过去。
宁雨凡“啊”的一声惊叫,身子忽地一动,便是数枚暗器刮破皮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