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真觉得这套头面值钱得很,这才这般笑容满面;也不是她巴不得尽早攀上高枝,这才还未出嫁、便将大长公主直呼为外祖母。
她开心得是方麟的外祖母家这边亲戚全都愿意接受她,并不曾因为她是个外室女、便将她看低了;连着她那位未来公爹方文安,这些日子也好似换了个样子。
她当然也明白自己有些能耐,身上也没有那些或骄纵、或懦弱的坏性子,这些或许也是她努力换来的。
可在眼下这种世道儿,她又只是个女孩子家,自己的能耐再大、还能叫所有人都忽略她的出身不成?
再说大长公主府没能耐么?方麟没能耐么?这些人谁又是缺了她不可的!
她过去倒是也曾想过,大长公主等人之所以愿意接受她,是不是也与方麟的一意坚持有关系。
只要方麟道明了非她不娶的意思,他的年纪又在那里摆着,大长公主再不愿意也得随他去了。
何况她父亲还是方麟的顶头上司,膝下又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外室女出身也便算不得什么瑕疵了。
只不过现如今先是与大长公主打了几次交道,今日又见到翟颂瑾,她才算彻底明白过来,原来大长公主府本就是明白人更多。
她笑得也就是亲戚里头明白人越多,她与方麟将来的日子才能更好过——这就像华贞这位嫡母一样,嫡母既然是个明白人,她自也事事顺遂。
容之芳亦是个会凑趣的,听得锦绣那么一说便也连声附和起来,直道大嫂这礼物送的,竟叫她早就备好的东西都拿不出手了。
“我本以为我准备的这袋子红珊瑚珠子就够好了,谁知被大嫂这大手笔一比之下,臊得我都不想拿出来了。”
只是别看容之芳话是这么说,实则也是她与翟颂瑾这个妯娌间本就处的不错,这才笑着假作埋怨、其实却是帮三妹妹捧起大嫂来。
翟颂瑾便忍不住啐她道,就你是个会说的。
“你那些珠子连我看了都眼馋,若非锦妹妹既是你亲堂妹,又是我未来的表弟媳妇,我必要提前截胡了不可,哪里还会叫你带回娘家来送礼!”
这三人也便难免又说又笑闹成一团,若非转眼又想起这容府还办着两桩丧事,还不知要笑闹到何时才算完。
却也就在三人才刚收了笑,打算再端坐着说会儿话,外头便传进禀报声,说是礼部杜侍郎府上来人了:“来的是杜家两位太太。”
锦绣登时便皱紧了眉头——这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呢!
她明明刚跟庄家妯娌俩说罢、说是杜家不能打交道,怎么自家倒惹来了两位杜太太上门?
若说这两人是为了给她二伯母吊丧,且不说她并不曾听说过二伯母与这两人亲近,单只是冲着容府,头些天蒋氏没了、这两人也不曾上过门啊!
她以前那位五婶黄氏倒是与杜家有亲,杜家那位大太太本就是黄氏的姨母;要是以前两家勉强还算亲戚,走动走动倒也没毛病可挑。
可黄氏不是被容府休离了么?
她便连忙招呼连翘进来、仔细问了问,问这两位杜家太太到底打着什么旗号来的。
如果这两人当真只是为了来给齐氏吊唁,左右齐氏的灵堂摆在二房,她却是三房的姑娘,她索性也不去应酬这两人就是了,只叫连翘与春英去二房盯一盯、别叫杜家这两人玩出什么花活来即可。
连翘也明白锦绣要问什么,闻言便有些为难道,小姐还是得去迎一迎、见一见:“也不知这两位是从哪里听说的,知道小姐过几日要及笄。”
因此上这两人才到了容府门前,递进来的拜帖便特地提了这事儿,说是一来来给国公夫人与容二nainai吊唁,二来也是来给容三小姐送些贺礼。
翟颂瑾也便不等锦绣接话儿,便索性笑道,既是人已经来了,还不如见见:“人家既是专门来的一趟,不见见哪里知道她们到底为的什么。”
再说眼下不还有她和她弟妹容之芳在么,三个人抱着团儿还能叫杜家两位太太占得什么便宜去?
“大表姐和大姐姐恐怕还不知道,这两位太太都是个什么东西。”
锦绣虽也明白杜家的拜帖上既是那么说了,自己不得不去见见来人,也不忘连忙给翟颂瑾和容之芳唠叨几句。
“就在她们杜家打算将二房的杜晓云嫁到扬州去之前,这两位太太可没少逼迫杜晓云身边的丫鬟来求我。”
“她们以为我既与杜晓云有过一面之交,若再早听说扬州的关家不是什么好去处,也许便能生了热心肠,只想帮一帮杜晓云逃过这个婚事,更能漏些马脚给她们抓,他们家也好提前提防起来。”
“如今杜晓云既已远嫁扬州,不但这事儿再也不能拿来试探我,身边也再没人可以打发了,这两人必是这才不得不亲自出马,只能由她们来容府探探虚实了。”
“再说……这家人本也对方麟很是提防呢。”
“我听说方麟前些天被下了诏狱,很是使得杜侍郎松了口气,立时三刻便给他的同伙儿们去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