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闹着要跟姐姐住在一处禅院里,我明知我母亲会对你不利,巴不得借我的嘴说出这话来,却也还要拉着姐姐同住,自私自利的想叫姐姐给我壮胆儿,姐姐说不准还在怪我。”
锦绣伸手将良姐儿拉进怀里、轻轻拍起了这孩子的背:“我怪你做什么?姐姐不是一直都好好儿的?”
“再说现在不是一切都挺好?就算你哥哥还在诏狱里,也并没真影响什么?”
良姐儿这才在锦绣怀里破涕为笑。
“姐姐说的是呢,现在一切都好好儿的,自打我哥哥认识了姐姐,一切便都渐渐好了起来,着实和……不一样呢。”
别看良姐儿将这番话吞了几个字、并未真真儿说出来,锦绣也明白,良姐儿想说的定是和她梦里不一样。
只是锦绣也不可能因为这个、便真将自己当成方麟的贵人,甚至可以给他、给方府逆天改命,从此便以恩人自居。
她更不可能因着良姐儿会做梦,或是这孩子本就是个重生的,就将这孩子当成金手指,一切全靠询问良姐儿躲避风险。
只要她父亲与方麟继续好好给陛下办差,方文安也等闲不再惹是生非,方夫人又已早早死了,将来哪里还有什么大风险?
她就又一次轻声告诫良姐儿,这些话将来万万不要再说了。
“等你哥哥什么时候出了诏狱,你母亲的七七也满了,我便与他一起送你回金陵老家。”
“待得你哥哥给你母亲守满了三年孝,我和你哥哥也要成亲了,你那时愿意继续陪着祖父祖母也好,愿意回来和我们一起过也罢,你自己选。”
良姐儿再次轻轻点头道,我听姐姐的。
她娘已经死了!她舅父亦是早被流放、她舅母与康如凤也蹦跶不起来了!
哥哥既没被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毁了差事,房里也没像当初一样、不得不纳进蒋玉兰这个吃里扒外的妾室;连着父亲也与当年不一样了!
那她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只怕旧事又一回重演?
只是良姐儿依然还是很为方麟捏着一把汗的,此时也正好话音一转、便悄声问起他的病情。
锦绣姐姐是曾话里有话、说她哥哥的罪过儿并不大,可这几日不是又有风声传出来,说哥哥在狱中生了病?
见得锦绣笑着叫她尽管放心,方麟的身体根本无大碍,良姐儿终于彻底开颜、便也不再久留,站起身来就与锦绣告了辞。
“这若不是两家各自有孝,我还真想在姐姐这里住上几日轻松轻松呢。”
“只可惜姐姐和我们家里都忙得很,还请姐姐好好保重身体,万万不要被累坏了。”
好在良姐儿再如何不舍,锦绣既然答应她、要与她哥哥一起送她回金陵,启程的日子算起来也不远了。
她就一边与锦绣又道了一声别,一边就带着连翘和宋妈妈一起离了馨园。
锦绣一路将人送出去、也不忘附耳悄声告诉良姐儿说,若是再有事需要与她商量,或是要她帮忙,便差人前来容府寻连翘,千万不要自己跑来了。
“她这一回不是正要跟你一起回方府么,你不妨趁着这次机会、就叫你的人认识认识她,再来寻她也方便。”
宋妈妈与连翘是她派去方府面见方文安的,毕竟良姐儿虽说了蒋家大爷有信来,到底不知信中内容。
若是宋妈妈和连翘能从方文安口中问出什么,她们这一头儿也好提前准备对策。
方文安却是没想到,锦绣竟然派了自己院子里的管事妈妈跟着良姐儿来了方府,一起跟来的还有她身边那个会武的丫头。
他就不禁有些不快,又有些尴尬。
不快于他既是都将蒋家大爷有心拉拢他的话跟锦绣说了,又特地差了良姐儿去递这个话儿,她却还派了人来,这是不信他不成。
尴尬于人既是来了,他却又没想好到底该怎么说——毕竟眼下自己儿子还身陷诏狱之中呢,而那蒋家到底是不是他惹得起的,他也还没想透彻呢。
那么一时间哪怕宋妈妈二人已经站在了他跟前,他也难免无话。
可是宋妈妈既然一心替锦绣办好差事,她又怎会真叫眼下的场面这般冷场下去?
她便一边给方文安施了礼,一边笑道我们小姐生怕亲家老爷不放心方大人,这才打发她和连翘这个丫头来给亲家老爷宽宽心。
“我们三爷和我们小姐都说了,方大人在狱中好着呢,那些许小病小灾的哪儿真能将方大人如何呢。”
“如今奴婢两人既是来了,也正好将这话儿说给亲家老爷亲耳听一听。”
“若不是方小姐实在年纪小了些,我们小姐也怕她学话学不明白,这一回也不会打发我们来。”
言之意下又哪里是嫌良姐儿年纪小,实则还不是怕良姐儿走漏了什么风声,再叫旁人对方麟的入狱多加揣摩,继而也难免给方府增添烦忧。
正文 第四百一十九章招蜂引蝶
方文安这才恍然大悟的道了声原来如此,脸上的尴尬与那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