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不忘留下这么一个恳求。
可她二堂姐又招谁惹谁了?怎么就连活着的亲娘都见不着了?
再说二伯母这个恳求不是个烫手山药么?这岂不令容府陷入两难,请人回来也不对,不请还不对?
好在这时谢太医又张口说了话,说是二nainai顶多还剩半个时辰。
“三小姐还是趁着人活着、躯体四肢还都软和,喊些稳妥仆妇来给二nainai换换衣裳吧。”
这话虽是谢太医及时提醒锦绣叫人前来装裹齐氏,他也并不知道齐氏的遗书上留了什么叮嘱,实则也解了锦绣的为难。
要知道容之萱的夫家离着容府可不近,怎么算都得半个时辰车程。
容府虽是这便可以快马去请人,等她那个身怀六甲的二堂姐坐着马车缓缓赶来,想必齐氏早已咽气。
如此一来哪怕容之萱再有心埋怨娘家,譬如怪人为何不早点去请她,也怪不到谁身上不是?
……锦绣送走了谢太医,又喊了一些曾给蒋氏办过后事的稳妥仆妇吩咐起来,叫人仔细给齐氏装裹后,便径直去了大房。
锦绣当然也不怕谁说她凉薄——二伯母齐氏既是没救了,她便得为活着的人更多着想。
她大伯母刚才可是哭着从二房跑回去的,她不去看看哪里放得下心?
等她进了大房的正院,才一进门就听到了杨氏的哭声隐隐传出来,一群婆子丫头更是连正房都不敢进,只敢远远的站在门廊下垂头立着。
她便先在外面略站了一站,等她调整好神色方才扬声道,锦姐儿来看大伯母了:“我可以进来么?”
杨氏或许是已经哭久了哭累了,也便不想再哭,再不然便是不好拒绝锦绣。
锦绣旋即就听得她清了清嗓子道,锦姐儿快进来。
可是杨氏终归没想到,锦绣进来后先是亲手给她打了洗脸水,随后便问起她来,问她可知道韩凌韩监军已被寻到了,昨日才从武安归京。
杨氏虽然知道韩凌也许还活着,可她哪里知道这人已被找到了?如今还就在京城?
杨氏难免先是三分惊讶、七份惊喜,随即却又冷笑起来;这冷笑衬着她早已哭得通红的双眼,也便显得越发骇人。
正文 第四百零七章我还没疯
“我说齐氏怎么突然就服了毒吞了金!”
“等我到了二房等她一起去灵堂,她明明已是要死了,还强撑着出门朝我行了个大礼,就好像欠了我些什么!”
“敢情她这是手眼通天呢,竟比我还先一步知道韩凌回来了!”
“可惜韩凌既是回了京城,她就难脱罪责,除了速速自裁哪里还有第二条路!”
锦绣既是将杨氏的神色全都看在眼里,再听过杨氏这番痛诉,她又怎会看不出对方并不是装的——看来她大伯母事先还真是不知道韩凌的行踪。
她便轻声道,既是大伯母都不知道这个消息,您又是如何确定我二伯母已经提前知道韩监军回来了。
“她若是真知道,又生怕被这人当面戳穿她当年的偌大错处,还为此在昨日特地差人出去买了砒霜,这又是谁告诉她的呢?”
锦绣当然不能不问,只因这个家中知道韩凌回京的只有她父亲和她,顶多再加上她身边一个连翘。
而她父亲昨日既要去“抓”方麟入狱,夜里也不曾回来,更不曾派元庆或是谁回家,这消息就肯定不会是她父亲说的。
连翘倒是今日与她一起见了韩凌,却也不等回府来、便已得知她二伯母出了事。
这就更别说她自己,她更是不可能跟两位伯母说这些。
那齐氏又是怎么得知韩凌回来了?
杨氏闻言越发冷笑不停:“她那遗书上说她不是故意走漏的风声,锦姐儿你便信了不成?”
那齐氏身边必是还有藏得极深的年老仆妇,一直都和蒋家暗中有勾结!
“可蒋家并不知道韩凌回了京城啊。”锦绣皱眉道。
否则她方才哪里会扔下二房不管,只叫人好好装裹齐氏、便转头来了大房?恐怕她早就叫人将那二房上上下下全擒了!
杨氏顿时也皱了眉:“你确定蒋家不知道?那、那她又是从哪儿知道的此事?这可真是怪了!”
锦绣这时倒是想起来,她之前打发了连翘前去寻她父亲,可她父亲却没按着她的话去做,而是只请了一个谢太医跟着连翘回来了,还口口声称她二伯母定是中了毒。
只是这些话却不便对她大伯母说,她就只管摇了摇头道了声确实奇怪,随后便站起身道,既是大伯母也不那么伤心了,她就再回二房支应着去。
“我知道大伯母经了这一场,必然还会有些恨意难消,伤心难过更是不必提。”
“可如今……事已至此,还请大伯母保重自己个儿,过去的便叫它过去吧。”
不管二伯母齐氏当年究竟是有心无心,大伯父和二伯父也回不来了,连着二伯母也搭上了自己的一条命。
如果这样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