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虽说看似是更大了,可这不是水中月镜中花么!
方麟打的主意也便是与其催促他丈人给这边送信来,交代这边只需如此这般便算办成了差事,信也要走上一段时间,那么还不如他亲自前来。
何况蒋德章已经落网的事儿……还需继续瞒着,无论如何都不能叫李勇等人知道,更不能叫对手知道。
那若是将此事写到信里一一交代,一旦这信件在路上出了纰漏,反而会酿成不可收拾的祸端。
等方麟到来后,只需叫人将人证一抓、物证一取,便可以带着锦绣她娘一行人回京城交差了,如此也免得锦绣日日担忧。
可方麟还没等进太行山呢,便被他在武安城发现了一些蹊跷,他又怎会想不到李勇也许还有另一个原因才迟迟不回京?
那位李百户定是也发觉了什么,这才不惜多停留些时日,譬如这武安城的县令本就是蒋家一伙儿的——总之方麟是不信他丈人会看错了人、实则这李勇却跟对手私下有勾结。
只是可惜李勇这些理由却不能对旁人提起,哪怕是锦绣她娘也不成,毕竟这一切也许只是李勇的猜测;外加上他们那批人马毕竟有数儿,盯死了山里便盯不住这武安城。
再说李勇他们在山里发现铁矿的矿址才刚几日?到如今满打满算也才不过半个月吧,这时候又哪里腾得出工夫做些别的?
方麟自是觉得自己这一回来的也真是巧,如果他真能发现这武安县城也有江南派或是蒋家的人,那便是搂草打兔子两不耽误,也算是真真正正帮了李勇和锦绣她娘一个忙。
这之后不过是两刻左右工夫,阿寅便回来了;方麟也就立刻得知,城门口那守城的兵丁果然一路去了县衙,又将他们这一行人的行踪有些蹊跷禀报给了武安县令知道。
方麟便冷笑了一声道,既如此我们就更不用急着进山了。
“我们这便在这县城内寻个客栈住下,我倒要仔细看看那个县令是个姓什么的,好好扒下他几层皮再做计较。”
实则锦绣她娘既是给京中去了信儿,便是她也瞧出了李勇另有打算。
可惜李勇偏是个倔强的,不但将打算死死藏在自己肚子里,跟谁都没提起,还等闲都不愿求助于谁。
想必他只想等得自己这一批人马先将铁矿这边的差事落实定、再分人前去县城办那另一个差事也不迟。
这般一来既能显出李勇的能干,二来也省得被旁人抢了功劳去不是?
而锦绣她娘既也是暗谍出身,她又怎会不理解李勇的想法呢。
只是她也明白自己这一行的差事重要,又不愿被李勇的倔强与太过看重功劳毁了差事。
毕竟她和锦绣的想法可不一样,而是与方麟的看法差不离儿——与差事的结果比较起来,功劳根本不重要。
只要这趟差事办成了,且不说功劳便已摆在那里,单说她既是参与了这趟差事,她也便顺理成章成了容程麾下的密谍不是么?
因此上与其说是锦绣她娘对这差事有疑惑,疑惑于铁矿的收获既已在手、为何不速速回京,或说她只是报个平安而已,还不如说她是变相求救兵。
只要锦绣看出了她信中的意思,再给容程讲一声,容程也许很快便会差出人手来帮忙,这般才算是既解了李勇的急,也不算是给李勇告刁状了。
那她又怎会想得到,锦绣却只顾得为她的功劳担忧、偏偏没看出她信中的求助意思,反而是她的姑爷方麟看出来了,事后也不曾对容程提起,便已快马赶来驰援?
……而方麟等人既是已在武安县城住下了,这日夜里也便被他的人摸回了不少消息来,原来武安县城这位县太爷果然是蒋德章的人。
别看这个名叫迟贵田的县太爷今年才刚三十出头,他却不但是蒋德章的门生,他的妻子还与蒋夫人娘家有亲,细算起来还要唤蒋夫人一声表姑母。
“还有黄二爷家中那位母亲黄老太太、另有杜跃海的妻子杜夫人,也都是这个迟贵田妻子的表姑母。”
方麟顿时被这些亲戚关系弄懵了,还是阿寅笑着算给他听,说那蒋夫人与黄老太太、杜夫人都是姨表姐妹。
只不过黄老太太与杜夫人是亲姐妹,与蒋夫人却是表姐妹;那迟贵田的丈人爹可不就是这些姨表姐妹的表兄么。
方麟越发不耐烦的笑起来,直道你可把我说得更糊涂了。
“你明知爷最最不会算亲戚,还故意拿着这些来烦我不成!”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一章如此担当
“再说我管他们到底什么关系,只要这姓迟的跟蒋家、杜家都有亲不就得了?”
方麟轻笑道——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呢。
“这可怪不得这太行山中也许有着无数铁矿可挖,那蒋老贼却偏要在武安境内山中开挖。”
“这事儿说来也怪我,我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先翻翻这位武安县太爷的底细呢,若是我提前想到了这一点,又何苦只叫李勇带着那么几个人来?”
阿寅顿时抿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