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第一次,王女听到监令官归京的消息居然不是开心,反而一些踌躇。
女官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阑,”表面上看,王女确实是笑逐颜开,可若是稍稍细心就可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今次怎么在夏日就舍得归京了?”布阑不是笨人,做的又是监令官,再牵扯上那个对如蜜下毒被发现后自尽的睿王小王妃……。
几日前是周详部署,本就草木皆兵,布阑却这个时候凑热闹的回来,计划却不容变更,或者说,正好趁今日,闾侠尚景被派去迎监令官归京,而知情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布阑回来这件事上,今早趁着雾气,那一队的就出发了去,还在忐忑着,谁知京郊天空就出了异象,一个早晨慌手慌脚的打翻好多东西,还要佯装镇定。那位置正是典蒙查出的,闾侠尚景转移藏匿如蜜的地方,她这次是把坏人演到底了,不仅大张旗鼓的去典府吓唬人,还逼典蒙用迪会理起誓绝对不告知王太子及千兰王知道。
现在,只能盼那些人赶紧归来,带着完好无损的如蜜。
布阑进宫先拜见了千兰王,千兰王人性的准她明日再汇报工作,现在可以先去省亲。
布阑没有出宫归府而是直接转到了王女宫。
“听闻一些消息。”布阑说,一年年时间过的真快,自己有多久没有在京城度过千兰的盛夏了?“我的王妃,”她说,“对如蜜下毒?”她还没有细查,只是听闻众多途径来的消息。
所以,虽然一直有人封锁消息,但其实布阑从一早就知道令少声的殒命,或者确定消息的时间,比如蜜还早。
只是。
直到听说如蜜被遣出宫,才急忙处理了手边的事情,找个理由回京,并特地绕路再去朱邑。
她,是回来查这个的?
王女稍稍深呼吸,“本宫还当你是思念本宫才回来的呢。”看看布阑表情却依然正经,“是了,开始只是猜测,毕竟以你那王妃的性子却异常亲近如蜜。”
亲近如蜜?
“反正如蜜也是安然,本来只是想大概查查就过去的,谁知侍卫长却亲自代她来认罪。虽然把她下到监里,但是也未动刑,因是你的王妃处处也都优待,如蜜更是矢口否认,还替她求情,特地去天牢看她,谁知道她却自尽。”
布阑听出来了,王女的意思是,如蜜并没有要陷害那令少声,反倒是令少声的那个哥哥多有古怪,把明明已经打算化了的小事提上日程。
“我还是想问问清楚,”布阑的面孔柔和下来,变回了阑郡主,“那如蜜现在何处?”
王女一阵心惊rou跳,“如蜜,她,已经不在宫中了。”
布阑点头,“我知道,但是,殿下那么看重她,定不会不知她去向安危,”布阑打量着王女,“我并无意害她。”
“阑,”王女摇了摇头,“你也应是心知肚明,囚禁如蜜的是什么人,而推波助澜的,又是哪些。”
布阑微微一怔,这满腔的怨气啊。
回到府中拜见了母亲,听她哭诉相思之苦以及自己不在时发生这样那样的事,还有那个那么乖巧的少声是怎么夭折的。
等布阑回到自己屋中,刚刚有时间察觉自己是被王女敷衍了的时候,却听闻侍卫长令少杰求见。
“监令大人。”令少杰选择的是布阑的官名称呼。
“有事?”布阑问的不冷不热,她认识他,也就是个认识,相较令少声把她气的咬牙切齿,却并不厌恶,令少声的这个哥哥却让她感觉很不好,碍于面子,以及他是这桩奇怪婚姻极少的知情人,布阑对他一直也到客气,只是刚刚从王女那里听说的事,现在还在心里作难。
令少杰也不觉怎样,“大人,”他说,“大人,”他重复,“少声她……”
布阑皱起了眉。
也罢。
“少声真的对如蜜下毒?”她问。
“大人觉得少声是那种人吗?”现在他到是不用“令少声好奇如蜜特异的解毒性,用没有什么毒性的药来试验。”的说辞了。
确实,令少声虽然固执己见,做事情却是有条有理,不是那种莫名其妙去对人,还是王女宠爱的女官下药的人。
可是,令少声护短,布阑不排除是令少杰的一个指示,令少声就去做的可能,况且,这令少杰肖想王女,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对如蜜自然视为眼中钉rou中刺。
“可知那如蜜现在何处?”被王女打太极拳打开了,现在却有人主动上门告知。
“托大人的福,今早大人进京时,刚得到消息。”令少杰隐藏住若狂的欣喜,经历这么多,他倒也是学Jing了。
这么巧的时?布阑扬一下眉,“本官要活的。”你去救人吧。
“可是,属下是宫中侍卫……”令少杰仿佛面有难色。
“本官的监令莫不是说说好听?”布阑一瞪眼,她手中是没兵权,但只要是千兰兵将,即便是职位功劳大于她的人,也都归她监管命令。
“属下听令。”令少杰屈身下拜,都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