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丹、碳黑、白铅这四种染料没”
“有,就在书桌上。”
顾清璃点点头,这两年来自己闲着无事的时候会偶尔做些丹青,中意了就留下,不中意的就焚了,染料倒是剩了许多。
“你们二人且站那里别动,我给你们描摹一幅画吧,此情此景,我刘文洲这辈子都记得啊,真是天赐良配、天造地设、郎才女貌、绝代风华……”
眼看刘文洲说得越来越激动,楚子阳无奈,伸手揽过顾清璃的腰肢,“这人,脑子可能不太好使,但是他帮我们二人作画的水平本王还是信得过的。”
顾清璃嫣然一笑,言语之间刘文洲已经将书房里用来画画的架子搬到了屋檐之下,来来往往两三次之后装备便齐全了来。
一蓝白一红,寒风裹挟着雪花在二人之间来回飘旋着,发丝飞扬,顾清璃撑着蓝色的油纸伞,替身旁的楚子阳挡去飘落的雪花,楚子阳手中拿着原本是系在束腰上的那串天蓝色翡翠明珠,倾泻而下的流苏随风荡在二人的衣袂之间。
过了半个时辰,刘文洲手中的笔一放,大笑起来,顾清璃动动有些僵硬的手,正准备往回走,却被楚子阳直接打横抱起,压根猝不及防。
“王爷,你这是作甚丞相还在呢!”
“不管他,又不是本王请着他来的!”
于是楚子阳瞥了一眼刘文洲,抱着顾清璃便进了书房,把人放到落地窗边铺着毛谈的蒲团上坐下。
书房里日常燃着碳火,温度比起屋外让人舒服了许多,顾清璃敲敲自己的双腿,乖巧的坐在蒲团上,看着一身蓝白的楚子阳在红木书架前驻足。
书架上有许多自己擅自放进去的书,每次回太尉府拿书过于麻烦,楚子阳的书基本都是涉足军事领域的书,自己闲来无事想看些医书,就放上去了。
屋外的刘文洲手忙脚乱的收着东西,见到端着热茶过来的小绺跟见到救兵似的把人拦下,小绺再三保证自己送了茶就来帮他收东西,刘文洲这才放开小绺。
小绺给顾清璃和楚子阳满上了热茶,回头就去帮刘文洲收拾东西,瞧见了刘文洲给两人画的画,瞬间被惊艳到了。
色还没上完,但依稀之间,二人的风姿卓越尽数都显在了画布上。
“没想到丞相居然还有这般能力,真是人不可貌相!”
小绺低声嘟囔几声后离开了书房,留下刘文洲继续横亘在顾清璃二人中间。
刘文洲见屋里二人不理会自己,自个便踱步到楚子阳身后,伸过头去瞅瞅楚子阳在看什么。
“王爷,我看到了。”
☆、药汤
楚子阳猛地合起了手上的书,脸色微愠, “你看到什么了?忘掉它!不然本王赐你一丈红!”
“咦, 王爷息怒,我什么也没看见。”
刘文洲得逞的笑了笑,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翘着个二郎腿在那晃啊晃。
不一会儿, 离开的小绺又重新回到了书房, 她煮了一碗红糖姜茶给顾清璃, 顾清璃嫌烫,便放在了落地窗边上,意图借外面的寒气来驱散碗里的温度。
楚子阳看着黑褐色的那碗汤,加上自己刚刚看的东西,一下子有些失了神,她心里终究还是有芥蒂的吗?
等温度差不多了,顾清璃吹了吹结了一层膜的汤面,一股脑的灌了下去, 楚子阳看着顾清璃毫不犹豫的将那一整碗看着就惊心的汤喝了下去, 有些心如死灰。
屋内的三人都没发现楚子阳突变的眼神,也无人察觉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 更无人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失落与无助。
“你来本王这里做什么?”
刘文洲想起来自己的正事,小绺见几人有事相商,便拿上了空碗掩门离开。
“老顾审那个小姑娘审出点东西来了,结果有点让人惊心,还有, 杨炎,你确定要让他回来吗?”
楚子阳点点头,杨炎得回长安,先不说他是前朝皇子,单论他的才学,自己是该将他带回长安来。比起在别国过着人人凌丨辱的日子,倒不如让他回风华尽自己的力。
杨炎的书信送到自己手中的时候他还略微有些犹豫,但经过静影的追查,基本确定了杨炎投靠自己的诚心,当年救下杨炎,本不不过是觉得他还年幼,不应该独断的结束别人的人生。
“昨晚那事,跟老三有关?”
“嗯,这件事情说起来复杂,”刘文洲转向顾清璃,“王妃,你确定要在这听吗?我接下来说的事情,你可能不太能接受,要不还是移步离开?”
“妾身知晓丞相所言何事,丞相不必为了避讳而不言的。”
顾清璃朝刘文洲颔首致谢,至于刘文洲要说什么,她的心里已经差不多猜出了个大概来。
顾正潇是如何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