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的周全体贴都不见了,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难不成原来的灵巧聪慧都是装的不成!白白辜负老太太疼她的心。”
“况且琏儿是夫,夫为纲!虽说凤哥儿如今有了身子,可是男是女都不知晓,若为子嗣,琏儿纳妾原是正理。如今闹得这样难看,她若还知道一点分寸,就叫琏儿家来,她两口子明儿去给东府她珍大哥哥磕头赔罪去!再有,叫凤哥儿置备下十六台聘礼,亲自去提亲,正儿八经的迎进门来!”
顿了顿,王夫人和缓了些语气,又道:“听说那尤二姐是个温柔标志的,这样的性子,就是正经二房也压不过凤姐去。这是我的话,你回去告诉她知道。若还不知错,我这亲姑姑都不能容她,虽舍不得叫她回金陵,只这家里先别待了,去外头她自己陪嫁的庄子上思过去,什么时候知错了再叫琏儿接她回来!”
平儿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王夫人,这哪是亲姑侄儿,分明是恨不得nainai去死的仇家对头!
若真依了,nainai何止颜面扫地,恐怕连大姐儿和她肚子里的都一辈子被人说嘴,看不起。这般,还不如直接叫她下堂来的痛快。
王夫人哼道:“往常看你是个好的,不说劝着拦着,却也跟着你们nainai胡闹,是我错看了你们!这么着,珠儿媳妇,挑两个好的丫头给你弟妹使唤,板一板凤哥儿的性子。”
这分明是给二爷娶个二房还不足,还要再逼nainai给屋里添两个姨娘!平儿含着泪看李纨,李纨却垂下眼睛,一句多的好话都没有,只应:“是。”
像是一桶冰碴子从头顶灌下来,平儿心都凉透了,她往日只觉nainai对人聪明太过,算计太过,现下才知这一家子人里头,竟只有nainai还有几分真心。
心灰了,平儿反倒不慌张了,跪在底下把东府里尤二尤三的恶心事都说了,末了道:“珍大nainai几乎被逼死,那两个妖Jing合起伙来蒙骗珍大爷,若不是二nainai这一通闹,可怎么收场呢?因着尤二姐属意多家,尤三姐看上了宝二爷的缘故,说甚‘情投意合’,从未见过这样无耻不羞的姑娘,我们nai娘气的几乎厥过去。方才还拉着我的手嘱咐我回禀老太太和太太:宝二爷几乎是她看着长大的,不止长辈们疼他,就是二nainai也是时时记挂着小兄弟。”
“那尤三姐是个厉害角色,当着珍大爷珍大nainai的面儿,不仅敢向nainai拼命,还打了珍大爷的脸,她那长指甲……珍大爷只怕是破了相。珍大爷都如此,宝二爷和气体贴,许是已被蒙骗住了也说不准,请老太太和太太这几日千万拘着宝二爷些。再有,若是珍大爷心软了,又放yIn妇们出来,尤二还罢了,只这尤三泼辣放肆无比,真敢找上门寻宝二爷,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名声坏透了的,非要赖给宝二爷,偏又是姻亲,宝二爷纳不纳都是错,白惹一身不是。求老太太和太太千万Jing心些,再叫人唬着宝二爷,咱们哪里寻有道行的菩萨仙人解救。况且那年的癞头和尚说不叫污浊冲克通灵宝玉,这尤家姊妹,是不是也是污浊?”
这话入情入理,一片真心。
贾母和王夫人听了,先还只当她们推脱之词,后头就真入耳入心了。
贾母一叠声的令人去园子里寻宝玉来,转身又叫鸳鸯去打听平儿说的是真是假。
鸳鸯刚出去,半炷香功夫就回来,禀道:“……那姊妹俩不是什么好人,这会儿那些个浑话都传到咱们府里来了。”
这么说,果然是真的。
贾母脸上下不来,她近日憋足了火气,今儿要借着凤姐儿大闹宁国府的事大大地发作一回,谁知不过半乘就得咽回去,噎的老脸也红润了。
王夫人却道:“我才疑惑,宝玉这些时日越发疯疯癫癫,没个行儿,可不是正应了这上头。定是他那玉又叫那些腌臜东西冲克着了。”
一时宝玉兴高采烈地进来,贾母看着平儿跪在地上不像,叫平儿起来一边站着等回话。
贾母搂着摩挲了一回,才道:“你凤姐姐受了委屈,我和你太太正要为她做主。只是你珍大嫂子从未将她继母带来的两个妹子带过来给我们看,实在不知她们人品,若是赖错了人,反倒不好,这才找你来问一问。你常日去你珍大哥哥那里,可知道这两个人,说过话没有?”
话说的端是和风细雨,慈祥可亲,平儿冷眼瞧着,暗自冷笑。
这贾宝玉最是个无事忙,日上三竿才起,方才在大观园里亲自折花给他屋里的丫头戴呢,还不知清早的新闻。这会儿听贾母问,经不住笑道:“可是巧了,前几日珍大哥哥跟人说琏二哥要娶尤二姐作二房,我还纳闷呢,怎的我们两府这样近便我却不知道。老祖宗现在又说凤姐姐受了委屈,又问她们人品,难道竟是作准了吗?那尤二姐娇俏如西子,倒堪配琏二哥。”
宝玉还真见过,王夫人脸吧嗒一下掉了下来,催问道:“多嘴!只问你她姊妹品格儿如何?”
贾宝玉窝在贾母怀里,也不怕,笑嘻嘻的道:“先前我在东府里和他们混了两个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两个姐姐都是古今绝色,真真一对儿……“说到这,自知忘情,窥了眼王夫人,把尤物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