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从不深思。”
“那你倒跟我说说,怎么个深思法?”青杏不大服气道。
青莲看了看苏伊,见她也在听,才继续往下说:“先前我听闻,大房那边,似乎在给大姑娘相看人家,算起来,大姑娘只比二姑娘大几个月,今年相看了,明年下定,后年嫁过去,正正好。可是咱们二房,因为姑娘多年不管事,那几个姨娘各自为政,在府外也有娘家,只有丁姨娘是府里家生子,就是想带二姑娘走动走动,也没有门路。”
听完这番话,青杏冷哼一声,“我说呢,这么殷勤,原来是想到咱们姑娘这棵大树下乘凉。也不想想,丁姨娘当年干了什么好事,要不是她,姑娘能——”
“青杏,”苏伊打断她,“现在还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做什么?而且你以为,当年的事,光凭丁姨娘一个人就办得成?大家都是你情我愿,何必做了之后把错推到另一方身上,他要是能主动承担,好好做个父亲,我还当他是个男人。”
青杏抿抿唇,不甘不愿道:“以前的事不说,那现在二姑娘给姑娘请安,还没安着好心呢。”
“她怎么没安好心了?是想给我下毒,还是暗地里盘算给我一刀?”苏伊懒懒地反问,“人家爱来就来呗,我们这儿冷清,热闹点也好。”
青莲也笑着道:“姑娘说的是,奴婢看二姑娘挺乖巧,并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听底下人说,四姑娘才叫厉害,在老太太面前又乖顺、嘴又甜,私底下,却经常把身边小丫鬟,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她要是来给姑娘请安,我才不放心呢。还是说,青杏你这样计较,是舍不得送出去的两匹缎子?”
“谁舍不得?”青杏立刻反驳,“不就是缎子,咱们库房里多得是,堆得都发霉了,才不稀罕。”
苏伊笑笑,“那就别唠叨了,青莲说要请女先生说书,你不如好好想想,到时候打算听什么。”
另一边,沈书瑶带着丫鬟往回走,丫鬟手上抱着锦缎,她则提着点心。
“姑娘,咱们太太可真和善,人又长得好,跟玉宫里的仙子一样。”小丫鬟不住道。
沈书瑶抿唇微笑,正要说话,前面迎面走来几个人,是她四妹。
“呦,二姐姐这是打哪儿来?怎么还打秋风似的,提着一堆东西?”
沈书瑶敛了笑,往一侧让了让。若是从前,听对方这样嘲讽,她或许还会忍不住回敬几句,然后又要吃上一番苦头。
她这位四妹,虽然是庶出,却因为得老太太和父亲喜爱,吃穿用度,样样和嫡出的大姑娘一样。
上辈子,每每跟对方吵架,明明是四妹挑的头,到最后,受罚的肯定是她。
沈书瑶那时候想不明白,为什么大人们总分不清真假,老冤枉她,后来她知道了,那就是明明白白的偏心,而偏心,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你怨长辈不公,你哭天喊地地闹,统统只会让不喜欢你的人,更加厌恶。
上一世懂得太晚,这一回,她早已不奢求不属于她的疼爱,也不想一昧沉浸在自怜自艾中,人生短短,何必还活得那样痛苦,不在乎你的人,你也不要在乎他就是了。
见她不说话,四姑娘哼了一声,从道路正中央走过,还撞了她一下。
沈书瑶踉跄了两步,才又站稳。
等对方簇拥着走远,她的小丫鬟才抱怨道:“四姑娘什么都有,姑娘什么都没有,她为什么还要跟我们过不去呢。”
“走吧,”沈书瑶说,“再慢些,点心就凉了。”
皇宫里,皇帝仍旧在批奏折,有内侍通报,瑞王求见。
“稀客啊,”等人入内,皇帝道,“今天是什么风,把瑞王爷吹到这里来了?”
瑞王站在大殿中央,身量挺拔,面无表情说了一句话。
“什么?”皇帝微微瞪眼,握着奏折从龙案后站起,几个大步,稳稳跨到他面前,“你再说一遍,朕看看是不是听错了。”
“我愿意娶王妃。”瑞王道。
皇帝喜出望外,连眉间威严的褶皱都舒张开,大掌拍着对方的肩,连声说好,“是哪家的姑娘,朕这就下旨赐婚。”
瑞王爷说:“安国公府的。”
“安国公府?”皇帝皱眉重复,在脑中搜寻了一遍又一遍,才从角落里找出丁点印象,“老安国公去世不少年了吧,现在的安国公……”
皇帝摇摇头,他记起来,当年还是太子时,曾在宫宴上,见过跟着老安国公一起赴宴的继承人,那相貌,足以把在场所有少年郎衬成愣木头,当年他皇妹第一眼见了,还曾闹着要嫁给对方。
可惜那是个十足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公子哥,一开口就暴露了,肚子里是半点墨水也无,听说因是老安国公老来独子,活生生给纵成那样。
自从老安国公去世后,朝堂上有多久没听过这府的名字了?想来下一辈也没什么出挑的人才,用不了多少年,朝廷就得收回爵位。
一个已经没落,又可有可无的国公府,就算那家女儿再出色,依旧配不上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