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铁柱干嘛?代替木头造横梁?可是掌星河给的图纸里, 造横梁用的材料还是木材啊?
谢无涯有些好奇了,他飞身过去,顺手帮了一把。
纤细的手指轻巧地抬起铁柱, 让张斩月的压力顿时被分担了不少。
谢无涯还见到了, 张斩月那张肿胀的脸。
张斩月的猪脸还敷着碧色的药膏, 肿肿的。
一眼就可以看到,张斩月的伤比他的刀痕好得慢。
谢无涯对自己造成的成果非常满意,心里美滋滋!
不孝子就该这么揍!
而张斩月见到谢无涯,却是呆住了。
谢无涯这身黑鳞袍甲的装扮,仿佛在哪里见过。
在张斩月的脑海之中,忽然浮现了一抹俊逸飘洒的身影。
黑鳞袍甲的主人,本来,是没有黑鳞袍的。
黑鳞,是在明国的烈炎巨蟒身上割下来的。
最初见到黑衣人,只有一袭单薄的黑衣,瘦削的身躯在敌方的千军万马之中来回冲击,协作己方、冲散敌军的阵营。俊逸的身影飘忽无常,仿佛就是收割生命的黑无常。黑风过处,飘洒溅落的,是一击必杀的喷涌的血花。
黑衣人收割的,不仅仅是明国士兵的性命。
还有,明国的护国神兽,烈炎巨蟒!
烈炎巨蟒通身坚硬的黑鳞,刀枪不入,触之则燃。
张斩月记起来了,他曾经带军拼杀过,却连长刀都被烈炎巨蟒那炙热的鳞甲融掉。而那烈炎巨蟒,就横在渭水与明国的交界处,大口一张,一次能吞噬他们渭国数百士兵!尾巴一扫,就能扫倒方圆三里的战马!
见到谢无涯战袍上那通身的黑鳞,张斩月记起来的越来越多。
当时,在他们对烈炎巨蟒束手无策、用人数与烈炎巨蟒苦苦缠斗时,是那位魔教请来的不知名的黑衣人前来相助,浑身浴血,在剑被黑鳞融去时,黑衣人以血为刀剑,爆裂的刀意绕开了他们,还能破掉巨蟒的黑鳞坚甲,让烈炎巨蟒遍体鳞伤!
攻打明国取得胜利,黑衣人功不可没!
当烈炎巨蟒心脏被挖,彻底倒下时,他们所有参战的兵将们,衷心把巨蟒剩下的、完好的黑鳞,献给不知名的黑衣人,感谢他的帮忙。
而张斩月自己,见黑衣人武器也被融掉,特意送了一把利器君子剑,感谢黑衣人如君子一般相助的善良美好。
张斩月记起来了!
黑衣人,是最上等的刺客。
黑衣人,是魔教中人请来助阵的高手!魔教大护法谢无涯!
他终于记起来了!
张斩月脑袋生痛,心中却非常惊喜,他一边搬动着铁柱,一边对谢无涯喊道:“谢无涯,你是谢无涯,你的剑是君子剑,对不对!”
谢无涯还蒙着脸,有些诧异:“你竟然知道我和我的剑的名字。”
张斩月兴奋道:“对!我认得你,你身上的袍甲,是斩巨蟒而得的,那巨蟒是我们一起斩杀的,你的剑也是我送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谢无涯笑了:“当然知道。”
张斩月回头,含情脉脉地望着他身后的谢无涯,张斩月眼含期待。
好难得认得出来黑衣人,而黑衣人,就是自己人,是曾经一起经历生死的战友!
谢无涯纤长的手指扛着铁柱,踏着泥泞的鞋尖却毫不留情地对着张斩月的脚腕处踹了一脚。
谢无涯无情地骂道:“你是我的不孝子!”
张斩月:“……???”
张斩月茫然了。
明明谢无涯是战友,是自己人!
难道,他真的有那么年轻好看的爹?
谢无涯催促道:“愣着干什么,干活!抬着铁柱塞在路口不动干什么?”
张斩月:“……”
嘤。
张斩月快步行进着。
谢无涯武功高强,能摁住他揍,谢无涯说什么都对。
把铁柱搬到指定的地方,谢无涯好奇地问道:“这根铁柱是来干嘛的?”
默了默,谢无涯又道:“哦,我记起来了,铁柱!应该是教主让堂口派人送过来的铁器,用来避雷的!不孝子,你知道怎么避雷的吗?”
张斩月脑袋有些痛,此时还有些迷茫:“什么避雷。”
谢无涯虽然也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他鄙视地望了张斩月的猪脸一眼:“你连这都不知道,以后等着看吧,等着看我夫君的奇思妙想有多厉害。”
张斩月:“……”
总感觉这场景似曾相识。
这和掌星河当初说自己人微位卑、劝说他一起投身于美好的种田事业当中,而他兴奋莫名,努力种田,和农夫们一起鼓吹掌星河对种田事业的研究,并没有什么区别!
而谢无涯还敲打了负责建造新屋子的工匠们一番:“我家夫君有着高尚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