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又把需要新港项目计划中需要捋顺的地方解决掉, 余笑顶着莫北疑惑的目光往回走。
楼梯间里, 她再次遇到了池谨文。
“池董事长, 谢谢您, 昨天我是真忘了我还有那个包。”
池谨文点点头, 说:“余女士你太客气了。”
一个在楼梯上,一个在楼梯下,余笑微微侧过身子,等池谨文先下去, 池谨文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看着楼梯中间空出来的地方,两个人都笑了。
“池董事长,您先请吧,我不太习惯女士优先。”
高大的男人下了一级台阶,又下了一级台阶,然后停住了。
“余女士, 现在褚经理的状态不好,有些事情只能由你这个家属代劳……根据那些人的交代,他们之所以会绑架褚经理,是因为有人跟他们说是褚经理阻挠了他们要求东林市场商铺重新分配的要求。
出事那天晚上, 一位商铺业主对褚经理说的话也让他们确信了这个消息。不过后来警察调查了一下, 发现那个业主跟褚经理说的完全是另一件事。”
想起了rou饼店女老板对自己喊“事情成了, 以后你来吃饭你不要钱”, 余笑苦笑了一下。
可见她确实是没用吃白食的命啊。
池谨文的话还没说完, 越过余笑的肩膀看向窗外,他说:
“一开始透露给他们消息的人,正是想要跟我们竞争东林另一块地的竞争对手,褚经理之前应该知道他们的老板,姓吴。”
余笑的眉毛挑了一下,手指轻动。
池谨文问她:“这一点信息并不能让警方对那些隐在幕后的人做什么。你说,作为天池的掌舵人,我该怎么为我的得力干将报仇呢?”
空空的医院走廊里,响起了女人清浅柔和的声音:“做一枚十二面的骰子送给那位吴先生,您觉得怎么样。”
“骰子上应该写什么呢?”
“您,不是都知道么?”
轻笑声,像是初出茧的蝶,盘旋在医院的楼梯间里。
病房里,褚年正在跟孩子视频。
“想爸爸了吗?爸爸过两天就回去啦!”
余笑走进病房,在一边坐下,并不想打扰他。
褚年结束了通话,余笑把切成了小块儿的苹果递给他。
“谢谢。”
“不客气。”
房间里一时只剩了赭阳苹果特有的馥郁香气。
苹果吃了一半儿,褚年歪过头去问余笑: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余笑抬起头看他:“我知道你是想把我推到天池,虽然不知道你的办法是不是有用,但还是谢谢你。”
褚年眨了眨眼,过了两秒,他又问:
“你就没别的想跟我说了?”
半长的发被洗过了,柔软地披在余笑的肩头,运动服换成了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应该是天池的人为她准备的。
褚年一眼就察觉了她和自己照镜子时候看见的“余笑”有太多的不同,甚至和他从前认识的那个余笑——他的女友、爱人,也有太多的不同。
腰和背是那么的直,脸上是常有的浅笑,却令人觉得那笑容并不意味着柔软和退让。
“余笑,你知道么?经历了这么一场变化之后,我发现你是个绝对不肯回头的人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当我发现我每次回头都只会让自己更不堪,我就只能逼着自己一直往前走。”
褚年不喜欢这句话,这让他觉得余笑什么都知道,但是,就是要把一切都舍下。
余笑没理会褚年的脸色,慢慢把自己的话说完:
“有时候也会觉得,只要自己拿出了头破血流都不放弃的决心,面前的路也就没有自己想象中难走了。”
褚年听完,哼哼着笑了一声说:“你这话可以写进课本里了。”
余笑一想,也笑了。
自己也知道,这样的心态让她的性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沉默成了包裹岩浆的山石,所有的“爆发”都是突然的,在那之前,她仿佛已经懒得表现情感的起伏。
可这有什么关系呢?
从崩塌到反思到重建,她的路得一步一步走完。
过去,她靠着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封掉喉咙活着,以后她会靠着属于自己的力量活着。
不管她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总会有人不喜欢的,那不重要,只要她的声音能被人听见,只要她能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
她曾经很想讨全世界喜欢,并因此惧怕这个世界。
“褚年,等你伤好了,我们就正式离婚吧。”
男人怪叫了一声:“我还是个伤员,你这是干什么?病床前面逼丈夫离婚吗?”
余笑表情平静:“没办法,我太了解你了,再拖几天你又会找别的理由拖下去,所以,还是直截了当比较好。”
褚年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