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挂着以身相许?
宋青在床上滚了几下,才又停下来说:“唉唉,你说咱们进这吴娘子的家,生意就好像没断过,她是不是就是咱们的财神啊?”
周旻摇了摇头,三儿抱着宋青嘿嘿直笑:“反正我喜欢这里,吃得好睡得也好,还有阿兰对我也很好!”
宋青捏着他的脸,“你个小叛徒,好吃好住就把你家二哥给卖了?要不把你卖给阿兰当个童养夫,你就住这家里嘞!”
“不要!”
宋青惋惜道:“哎哟,听说被抢的东西值好几百两,我都替吴娘子rou疼啊!她怎么跟个没事的人一样哇!”
怎么会没事?不过是隐藏在一贯冷清的表面下而已。
院子损坏严重,吴姝在给周旻材料工钱,没有讨价还价也没有签任何契约,他说多少她就给多少。
看起来很好说话,可周旻就是觉得吴姝在防他。
具体防什么,吴姝自己也不太清楚,只偶尔站在楼上望着周旻干活时的背影,陷入一种深思的状态。
比如说现在,周旻扩张的背肌撑得他身上那件半旧的衫子,硬是穿出了有型,稳如磐石的大脚,有力的双手......
吴姝微微仰起头,他那双粗糙温热的手,曾经抚摸在她身上,是那么的让人心安、燥热。
她依着触觉中的记忆,发现他那双骨节分明又有力的大手,掌心上的厚茧,是有些奇怪的,像常年握着某种兵器。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他,他给她的第一印象是,他跟这里的人不太一样,可哪里不一样,吴姝有些困惑。是他身上的那股子沉寂,还是偶尔露出斯文的一笑?
吴姝朝着远处长长地吐了口气,他之所以吸引她的,远不是他雄壮的身躯,俊朗的面容......
宋青压低了声音问:“二哥,跟吴娘子挺好的刘娘子,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
周旻瞄了眼手中的尺板,没意义地嗯了声。
“二哥,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你倒是说话啊?三儿说他不知道,你那晚可一直在外头,肯定知道。”宋青伸手去拦周旻的视线。
周旻抬眼瞅他,皱着眉眼,突然严肃地喝道:“是谁问你这事?”
宋青神色一收,一脸否认,“哪有谁问我什么,你知道就说,不说就拉倒呗。”
可周旻不信,宋青八卦他是知道,可他没那个耐心,做什么不会揪着一件事不放,可今日他前后问了三遍,那就说明有问题。
周旻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宋青,一股子泰山压顶的气势,宋青怂了,瘪着嘴要走,周旻死不松开地盯着他。
宋青手一摆,“算了,再这么被你盯下去,我怕饭都吃不下。是隔壁王三问我,说若是我打听到了,请我喝酒。”
周旻:“他问这个作甚?”
宋青摸摸鼻梁,“我怎么知道?”
周旻眼一眯:“是谁找他问这个的?”
宋青扭着身子,半晌才说:“像是祠堂里一个管事的找他来问,具体是谁他不肯说。”
周旻:“嗯,知道了。”
两人正说着,门外有人喊:“有人在家吗?”两人均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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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姝展开信,陌生的笔迹与开头“吾妹阿姝”,让她目光一凝,心中却豁然开朗,是刘梅托人写的信,信中报了平安和此次连累之歉意。
看完后,吴姝找出刘梅没来得及带的衣物,在一件深紫的薄夹袄下方,摸了摸,找到咯手的地方,用剪刀小心划开,挤出了一张油纸裹着的小卷筒,展开,竟是一张景山地貌的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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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姝把零嘴给三儿,摸摸他的脑袋:“话可带到了?”
三儿心里高兴,克制的没立马打开零嘴袋子,猛点头:“嗯,带到了。”
“那就好,谢谢三儿。”
三儿摇手,“不用不用,应该的。”说完一蹦一跳地走了,吴姝望着他天真无邪的背影,摸了摸耳后的发髻,走了。
三儿回到屋里,“二哥,给你吃。吴娘子给的零嘴,青豆、糖糕还有蜜枣。”
周旻:“她怎么突然给你这些。”
三儿声音含糊:“我帮她带了口信。”
天色堪堪暗了下来,吴姝对着铜镜又照了照,最后在腰间别了一个香囊,又穿上黑色斗篷,下了楼。
院子里静悄悄的,大伙已经睡下。虽然损坏的地方还没开始修,但不影响使用,但在黑凉的夜晚,星月无光,瞧着还是有些渗人。
吴姝步态轻盈,裙摆因为走动摩挲,发出极细微的沙沙声,在这风月静谧的夜晚,仿佛一个眨眼,都能听到。
她轻手轻脚地打开侧门的门栓,一个人影闪了进来,“来了?”她声音压得很低,但带着点点喜悦。
“嗯。”一个男人的声音,同样戴着兜帽,看不清脸,只见身形颀长,有些眼熟,“你叫我来,说有重要的事?”
男人关了门,往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