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容霄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嘴角抽了又抽:“秦小姐还真是……有趣。”
“慕容公子过奖了,论有趣我可远不及你。”
秦翘楚伸出一根葱指点了点,俏脸染上淡淡粉霞,桃花大眼波光潋滟,红唇被酒ye滋润得晶晶亮亮,两个男人的目光凝在那两片薄厚适中的唇rou上,再也不动了。
秦翘楚一无所觉,自顾说道:“慕容公子看热闹不嫌事大,你这招祸水东引用得甚妙,可惜是瞎子点灯,对我一点作用都没有,咯咯咯……”
她笑得没心没肺,浑然不知一个男人拧紧了眉,眸色深沉;另一个男人攥紧了拳,面色晦暗。
眼见两个男人的注意力都被秦翘楚吸引走,芳华心中闪过不甘,眼珠一转扭着腰肢来到沈彻身边,柔声道:“沈公子,奴家替你剥蟹吧。”
“不用!我自己……”
沈彻还未说完,一直埋头喝酒的秦翘楚突然发飙,“啪”地一声重重放下酒杯,娇叱声把众人全都吓了一跳。
“剥甚么剥,他又不是没有手!”
众人目光微妙,芳华又羞又气,反唇相讥道:“秦小姐也让人剥蟹了,难道秦小姐也没有手”
“那怎么能一样”秦翘楚斜睇着她,目中满是不屑,“秦琼是我的家仆,伺候我理所当然,姑娘又是沈公子甚么人”
“方才你口口声声自尊自爱,这才多久就要自打自脸”
“你!”
芳华气得七窍冒烟,一块帕子被她扯得不成样子,秦翘楚不以为意,站起身对张丹臣吩咐:“去找掌柜要只笔,本小姐兴致来了要题诗。”
“是!”
张丹臣不敢怠慢,迅速拿来笔墨,秦翘楚朝他微微一笑,夸道:“阿臣真不错,难怪秦琼喜欢你,去隔壁跟他一起吃饭吧。”
“小人不饿!”
张丹臣缩着脖子应了一声,全然不敢去看脸色比锅底还黑的沈彻。秦翘楚怕是没注意,自从芳华进了屋,她就再没搭理过沈彻,话里话外还对他嫌弃得要命……
秦翘楚走到窗边,对着滔滔江水沉思片刻,随后提起笔在墙上飞龙走凤,写完后歪着头打量一番,满意地点点头,将笔往张丹臣怀里一抛,扔下众人毫不留恋地走了。
张丹臣抬头去看她写的诗,忍不住想要怒赞。那字是标准的苏书,端庄杂流丽,刚健含婀娜,既有天真烂漫的韵调,又有饱满强劲的丰腴;那内容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绝之又绝,狂之又狂。
“磐石易摧心难摧,
脚下狂涛,
腹内狂涛,
壮志凌云入九霄。
踏遍神州皆春色,
一代天骄,
历代天骄,
笑看人间尽风sao。”1
秦琼说她是神仙妃子下凡,依他看来应是大杀四方的二郎真君才对,不仅将得慕容霄哑口无言,还怼得芳华面红耳赤,更用实力低调而强悍地还击了对手,简直不要太厉害!
嗷嗷嗷,他好想追出去拜倒在公主跟前!
秦翘楚走后,室内陷入沉寂。沈彻站起身,眉宇间散发着隐忍的怒气:“我不管你是卖艺还是卖身,今天的事若再发生第二次,我会让你在旖旎阁待不下去。还有,希望你以后出门带个脑子,不要总是替人做嫁衣。”
“慕容公子,你滞留虞国日久,该回去了。”
慕容霄也站了起来,寒着脸与他针锋相对:“沈公子管人管上瘾了,我的去留,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沈彻默默看了看他,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一甩袖子走了出去。芳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比开染料铺子还要Jing彩,纵使再不愿,她也不得不承认秦翘楚的字比她写得好,功力深厚形神兼备,那份高高在上的狂妄与自负更是她比不了的。
“慕容公子,看来秦小姐是朵带刺的玫瑰啊,你可要小心扎手。”
慕容霄眯眸:“何止带刺,简直会咬人,但我就是该死地……”
被迷住了。
时至今日,他才发现秦翘楚弱柳扶风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多么桀骜不驯的心。冰雪聪明,狠戾果决,爱憎分明,睚眦必报,这样的女子可比徒有其表的花瓶美人有意思多了,若能降之肯定很有趣。
就像他的狮子猫。
…沈彻以为秦翘楚会等他,结果下楼只见马车不见人影,黑眸一扫,侍卫们马上低下头去。
“太傅,公主让你自行回宫,她有事先走了。”
“她能有甚么事”
“属下不知,公主是跟秦琼骑马走的。”
沈彻眉心一跳:“骑马”
“是的,公主说心里快活,想策马追风。”
沈彻疲惫地揉了揉眉,对秦翘楚的酒量无语至极,难怪她方才在楼上嬉笑怒骂快意人生,潇洒狷狂得像诗圣转世,敢情是又醉了!
真是个祖宗!!!
还是个酒胆奇大的祖宗,让她单独与秦琼待在一起,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