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玉青整个人被捆成严严实实,头朝下,头发遮住面庞,也不知是死是活。
苗阮阮瞧见是毛胜男来了,一边哭一边伸冤:“少掌门,他们夺了青姨身上所有的魄珠,就连青姨续命的也夺走了,青姨怕是活不了了。”
“什么?”毛胜男不解。
苗阮阮抽泣道:“青姨当年认祖宗,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她当年,是服毒去认的祖宗,可是没先到蛇祖宗认了她,她便是不能死的人,是祖师nainai用了藏金楼里的一颗上好的魄珠替青姨续了命,没了那魄珠,青姨积在血脉里的毒素就会入心入肺,毒火攻心。”
毛胜男起身:“魄珠外面谁的手里?”
苗阮阮摇头:“没用的,他们为了让青姨说出少掌门你的下落,威胁青姨,青姨不从,他们便毁了青姨的魄珠,那颗魄珠是蛇祖宗座下弟子黑蛇此生修炼的第一颗魄珠,续命奇效,旁的魄珠怎么比得了?”
“黑蛇?”
“对。”苗阮阮点头,“蛇祖宗座下有一黑一白两条蛇,终生相守相护,他们二人的魄珠,一个能起死回生,一个能续命天齐,旁的魄珠只能提高修为罢了。”
毛胜男的体内,正是有一颗黑蛇的魄珠。
毛胜男解开苗阮阮,让苗阮阮抱起奄奄一息的青姨。
拨开散乱黏稠的长发,苗玉青面色青紫难辨,双唇泛着可怖的乌青色,指尖微微颤抖,不能自已。
“阮阮,你会取魄珠吗?”
见苗阮阮轻轻点头,毛胜男又说:“那你待会,帮我取……。”
“不必。”话语未落,苗玉青吃力张口,她眼白一阵翻飞,胸口疼痛难忍,如同针扎,喘息许久,苗玉青才是缓缓开口说,“我早该死了,只是,求死不得,今日老天有眼,总算是来收我去了。”
苗阮阮泪下:“青姨你说什么胡话。”
苗玉青尚有一口气在,她缓缓偏过头,看着方才当真要取出魄珠救自己的毛胜男,悠悠长气出口。
“少掌门人真好。”苗玉青眯上眼,“也是我当时糊涂,怎么会想要,陷少掌门于死地呢。”
苗阮阮带着哭腔:“青姨你快别说了,少掌门要救你,咱们救好了再说话好不好?”
“莫救我,纵然你们把魄珠取出来,我也会用最后一点力气捏碎了它。”苗玉青盯着毛胜男,“就听我说说话吧,好久没人听我说话了。”
肖可冰突然闪入门框里:“胜男,外面好了。”继而看到快要断气的苗玉青,立刻扭头躲开,“你快点。”
毛胜男看着苗玉青:“青姨,你说。”
“跟随你从苗寨出来,是我主动和祖师nainai说的,我说我想要帮你,可实际上,我只想杀你,破聚魂阵的时候,我原想在炭火上动手脚,可管理局那个姓赵的,在炭窑那儿看顾得太紧,我没法子下手。”
“入聚魂阵的时候,我特意选了你和我一起入龙门,并非你的血真的那么重要,其实你早该知道了吧,三男三女,什么女Yin命,男属蛇,也是我编的,我想,引你入龙门,让Yin兵杀了你,到时候,谁也没办法说什么。”苗玉青嘴角咧开,似在笑,“我让你取下化龙骨,是因化龙骨根本是取不动的,我想借此拖延时间,让你在殿内出不来,可是我没料到,你竟然动得了化龙骨。”
苗玉青摇头:“出阵门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你怎么能动得了化龙骨的,故而才是慢了一步,当时炭火倾覆,你拽我出聚魂门,自己倒头不起,我便是知道,错的一直都是我。”
苗玉青轻轻牵起苗阮阮的手,嘴唇干白,心里似被掏了一个老大的洞,哗啦啦地漏风。
“我恨你,是因为我一直觉得,是你夺走了我该拥有的一切。”祖师nainai必然和你提起过,苗玉河,是当年闯出苗寨为了毛秀平的一句话,在外面奔逃的苗家女子,却不知道,苗玉河,其实当年是出去送死的,苗玉河,玉字辈,本是苗家内三房的人,后来因为和外三房的男人私通,还产下了一个女儿,成为苗寨的罪人,其实祖师nainai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真的帮毛秀平,她只是想借此机会,处决了苗玉河,也处决苗玉河的私生女,可是,苗玉河出去的时候,祖师nainai明明答应她的是,她的女儿,是可以入内三房的族谱的。”
苗玉青说道此处,捏着苗阮阮的手忍不住攥紧了几分:“可祖师nainai反悔了,苗玉河的女儿,便是我和阮阮的亲生母亲,我们的外婆苗玉河,一直以为,只要她愿意冒险,我们这一支,依旧是苗家最尊贵的内三房,可是不是,从来都不是,苗家外三房的怕我们,内三房的对我们亦是冷嘲热讽。”
“那日,孕珠层的人来选人,我母亲拼死的了说,我们有内三房的血脉,女儿怎么可以去孕珠层呢,没人听我的,我们家就只有两个女儿,我和阮阮,必须要去一个,阮阮那时候还那么小,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可能让她去,从此,我和阮阮说,姐姐去孕珠层了,你别去看我,去看了我,也别说我是你的姐姐,你要去讨好藏金楼的祖师nainai,争取去做她的女使,替她干活,你便不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