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小口,越来越大,那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陈秋,陈秋。”
是李连同。
陈秋猛然惊醒,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摔下床去,跌跌撞撞跑到门口,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打开/房门,他开始疯狂的敲门,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情绪激动的时候,可是李连同的声音却让他无边黑暗的生活照进了一丝阳光。
他也曾经是个正常人,他也曾经在太阳底下奔跑。
太久没有讲话让陈秋发出的第一声有些困难,他嗓子变得沙哑,“我,我在这。”
可是李连同听不到,声音越来越小,陈秋继续喊着,“连同,连同.....”
救救我,救救我。
声音完全消失下去了。
陈秋把耳朵贴在门上,却再也听不见声响,他呜呜的大哭着,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哭过,他拼命的砸门,直到门外传来苍老的声音,“少爷,人已经走了。”
陈秋疯狂大叫,他没想到王伯还在别墅里,那这些天王伯是不是也知道一切呢,因为被强行要求不准说出来,就放任陈家上演这样肮脏龌龊的戏码?
陈秋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大喊着,哭得撕心裂肺,“王伯,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门外很久没有回答,陈秋绝望的跌坐在地上,哭声悲恸,他向那么多人求救过,却没有一个人肯帮他。
许久,才听见外头道,“我后天会去老爷子那里一趟。”
陈秋嚎啕大哭起来,说不出一句话,他费劲的敲着门,外头完全没有了声音。
王伯老了,是该退休的时候了。
陈遇珩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将陈遇珩当成自己的亲孙子一般在疼着,陈遇珩要求他不准将事情说出来时他也曾经犹豫过,却在陈遇珩搬出母亲的时候又答应了——陈遇珩太过于明白如何利用自己的劣势博取别人的同情心。
但他不能明白,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会怜悯、会心疼,王伯亦是如此。
那天晚上陈遇珩回来把陈秋按在床上折腾,逼问他为什么李连同会来找他,又说了很多侮辱他的话,把陈秋弄得几乎要散架才肯罢休。
陈遇珩要的太多了,要陈秋痛苦要陈秋哭,却又奢求陈秋对他笑。
他想要的很多,陈秋都给不起,也不想给。
陈秋要逃得远远的,无论是哪里,只要是没有陈遇珩的地方,他就能自由自在的生长。
紧闭的房门被打开的时候,陈秋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光亮照进来的瞬间,他被刺得睁不开眼,他浑浑噩噩的看着站在床头的老人——脸上布满皱纹,两颊有白发,素日总是严肃的脸此时爬满了愤怒和心疼,他像棵老去却不败的松树直直站着,但脸颊的肌rou却因为过度愤怒而微微抽搐着,陈秋甚至还能见到他扶在龙头拐杖上的手都在抖。
哪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人,也难以面对眼前的一切。
陈秋混沌的眼睛慢慢的清明了,他想起年夜饭那晚。老人把红包交到他手里小声的一句快高长大,哽咽而无助的喊道,“爷爷......”
你来救我了吗?
那天是陈秋不敢回想的,他被陈单带下楼时,陈遇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冷冷看他一眼,眼里的写满了被背叛的恨意,陈遇珩兀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强行把陈秋带进去,却不管陈秋的意愿,如今反倒要怪责陈秋想逃离。
陈秋吓得瑟缩了下,老人粗糙有力的手握住了他,给予他温暖和力量。
陈步世和张婷也匆匆忙忙赶来,不敢面对陈单和陈秋。
陈单痛心疾首,不是怒骂,更像是失望透顶,“大家族里的脏事多了去,可放任兄弟乱lun的,步世,你是头一个啊。”
陈步世一言不发不敢反驳。
陈单又看着陈遇珩,伸手颤抖的指着,老人的声音都是挤出来的,“我体恤你身上有病,可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你这个畜生,陈秋是你哥哥,你究竟有没有一点儿礼义廉耻?”
陈遇珩任由他骂着,终于在陈单要带走陈秋时开了口,语气生硬,“不准带走他。”
陈秋吓得躲到了陈单身后,多日的噩梦让他不敢去看陈遇珩的眼睛,他怕一旦看了,也要被陈遇珩染上疯病。
他不是疯子,他不想变成疯子。
陈单怒不可遏,“不带走,还留在这里给你糟蹋吗?”
陈遇珩只是死死的看着陈秋,眼里染上血色,他命令着,“哥哥,过来。”
陈秋闭上眼睛,用力的摇着脑袋,他不要过去,绝不要再过地狱一般的生活。
陈遇珩呼吸变得急促,陈秋敢忤逆他的意思让他浑身的血ye都在沸腾,他疯了一般冲过去想要抓陈秋,老爷子早有准备,龙头杖重重打在陈遇珩的肩膀上,却并没能阻止陈遇珩上前继续抓陈秋的意图,陈秋脸色惊恐的往后倒,素日跟着陈单的两个保镖涌了进来,在陈遇珩即将碰到陈秋衣角的时候,用力将他制衡住了。
陈秋看着陈遇珩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