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相信天羽。我就怕他哪天又鬼迷心窍了扔着一家子人不管来找你。你知道他这人的,冲动起来什么都不顾。”
易清刚要开口,她又轻声地说:“我这病也好不了了,以后就没谁管地住他了。算我求你了,就当是阿姨的遗愿,你答应了好不好?”
对上一个重病之人,病榻前的这番话,说的人含着泪说了,听的人若不是冷血,总会有所触动。
易清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那份协议书,对上龙妈悲戚的面容,“阿姨,您放心,我过一阵子就回法国了,以后也不会怎么回来。这协议,我签就是了,钱就不必要了。”
他在桌上拿了笔,把赞助费那一项给划掉了,弯着身子在两份协议书上签了字,递还了一份给龙妈。“意善机构,不劳龙氏费钱,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龙妈拿着那份签好字的协议书,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遍,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眼眶都shi润了。
易清把自己的那份折好了放进口袋里,对上龙妈躬了下身子:“阿姨,我先走了。您安心养病,祝康复。”
他走到门口,刚要开门,就听见龙妈在那边轻轻地叹了口气,“易清,阿姨谢谢你。以前我说的那些话,阿姨跟你说声对不起。”
“没什么的,那些早就不记得了。没必要道歉。”
易清握着门把手,门拉开了一小条缝。
龙妈的声音从后头传了过来,带着些愧意:“天羽出事住院那会,他求着我要见你。当年你要是没出国,我就同意了。只能说你们是有缘无分。”
易清顿了下,没接龙妈的话,开门出去了。他和龙天羽,从来不是缘不缘分的问题,而是相隔在两人之间血浓于水的亲情羁绊和无法跨越的现实鸿沟。
易子峰当天下午去意善找易清,在那等了个把小时都不见人,后来就回去了。当天晚上回去打电话给易清,刚把夏文奕说的那事提了几句,易清就截住了:“我会去参加考试的。”
易子峰本以为按着他从不靠关系走后门的性子,肯定得花自己好一番功夫才能说服,没想到他这次能这么看得开,自己还没说啥就答应了。
“机构那边找代理人、还有改名的事我去办,你专心准备考试的事就行了。书店那边,你也尽早脱手了,能找到人直接接手最好,找不到的话就把库存清了贴出租广告。”易子峰在那边交代着。
“知道。都会办好的。”
考试这东西,易清从小到大就没怕过。白天正常上班干活,每天晚上回来花两三个小时做几套试题、看下相关的资料书,基本上就没什么事了。
夏文奕得了易清的回复,第二天就买了机票收拾了行李回法国去了。
陆鸣和易清从机场送他回来的路上,心情格外地好,可算是送佛送上天了:“他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回得这么利索?妈的,在这一窝就窝了快一个月,这孙子上辈子肯定是千年王八,特沉得住气啊。”
易清被他那句千年王八给说笑了,坐车后面打了个哈欠。昨晚在网上看了一宿的题,现在困地很,对陆鸣说道:“我不去机构里了,你帮我开到书店路口,我回家补觉。”
“怎么,难不成昨晚你俩还促膝长谈了一宿?”陆鸣扭头看了眼易清,注意到他眼睛周围有点浮肿,“啧,还真是一晚上没睡?”
“和他谈什么。我在准备考试,下个月要回法国参加一个面试。”
“什么时候的事?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也是最近才知道招聘的消息,所以就开始准备了。”
陆鸣抬头透过车里的后视镜,饶有兴味地盯着易清:“是夏文奕告诉你的吧?怎么,这是打算回法国不留在S市了?”
“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去哪都一样,想见面也不是难事。”
“怎么突然就做了这么个决定,真不像是你的风格啊。不是说还要请我们公司给意善拍个宣传广告的吗,我这连剧本构思都还没想好,你就要走了。好歹给个机会让我们开个张接了你们的活再撤啊。”
“宣传广告的事不会取消,你继续筹办就可以。我也不是马上就走,等文案确定了下来,你们就可以开拍了。”
“行,我让那些人加紧点,争取在你出去之前把片子搞出来。”陆鸣把车子停在了书店门口,扭过头看易清:“那天龙天羽他妈找你过去谈什么事?”
那天上午他被易清叫过去商量给意善拍宣传广告的事,龙妈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也在场,当时还劝着易清不要过去给自己添堵。
“没谈什么。她现在病地厉害,怕是想着自己快不行了,有些事也就看开了,跟我对以前的事道了个歉。”
“就没说其他什么事?想道歉还要你亲自过去,没这么办事的,她以为她谁。”一说起龙妈,陆鸣就想起那次在医院里从她嘴里说出的那些难听的话。
“她还想给意善捐钱。”
“多少?”
“一千万。”
“好事啊,不要白不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