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冤屈, 同时也是彻底将楚王一脉打入了深渊。
到如今, 京中百姓甚至一些官员都不知猎场变故,却都知道了楚王的罪责。
楚王府理所当然的被抄了, 曾经骄横跋扈的楚王世子拖着伤势被送入了天牢。废太子也算是沉冤得雪,这时候一道复立的圣旨发出,不管真假朝臣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废太子就此恢复了储位, 光明正大的摘掉了那一个“废”字,然后重新以储君之尊监国理政。
宴黎听完这些就冲着父亲感慨:“太子真是好手段。他在猎场兵变逼宫,杀了两个亲王兄弟,陛下现在还在寝宫里躺着呢,他还能把自己洗得清清白白比檐上落雪还干净!”
宴擎闻言便笑了笑,说道:“不过是糊弄人的手段而已。百年之后史笔如刀,太子做过的这些事都是要被一笔笔记下来的,只他自己看得明白不在意罢了。”说完顿了顿,又道:“其实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他不博这一把就要死在党争中了,历来废太子可都没什么好下场。”
宴黎点点头,也接了一句:“生前哪管身后事。”
宴擎本也是个豁达的性子,否则怎么可能就这样放任晏家断了香火,他笑着拍了拍宴黎的肩膀,说道:“这话不错。更何况只要太子将来做得好,倒也不怕后人评断。”
听宴擎这意思,京中的局势基本上算是稳了。宴黎想起曾经在边城与柔嘉的一段交情,到底还是多嘴问了一句:“阿爹,如今楚王府已经被抄了,燕王府怎样了?”
宴擎听问看她一眼,见她不是十分上心的模样,这才说道:“比楚王府好。太子还是顾念了手足,燕王与楚王合谋害他,也只要了燕王一条命。燕王世子乖觉,早早就闭门谢客了……太子就算是要秋后算账,想来也算不到柔嘉郡主一个女孩子头上的。”
其实对于两人的态度太子一开始就摆得很清楚了。对楚王,他直接让人抹了脖子,然后将通敌卖国和逼宫的罪名都扣在了他的头上,这是死了也不算完的大罪。而对燕王他就留情了不少,只说他在逼宫中为了救驾重伤,伤重亡故也只是一人而已,没有罪名祸及家小。
这未必是太子有多仁慈,或许只是一种手段,让人看到他杀伐果决之余的宽容。如此才不至于将人逼得走投无路,引得朝臣们激烈反扑。
要知道,在太子被废失势的这小半年里,朝中大臣多半都已经完成了站队。若较真去清算,只会引得人心惶惶,还不如表现得宽宏大量一些,也能让大部分朝臣安心。至于少部分顽固不化的,或者燕王府还有人心存不甘,相信太子也不会少了手段去对付他们。
这些宴黎就管不着了,她问柔嘉一句也只是因着当初西山之上众人共患难的那点儿情谊罢了。她本也不是多么热心肠的人,现在问过燕王的事不会累及柔嘉,她便也不管了,于是又问:“那阿爹,我们什么时候回边城啊?”
宴擎瞥她一眼,问道:“就这般等不及?”
宴黎还真就点头了,她给宴擎算了算日子,而后皱起了眉头一本正经道:“我与梓然的婚期定在二月了,可回京这一趟耽搁的时间也太多了。来时路上走得慢就不提了,现在滞留京中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年前估计是回不去了,万一再耽搁得误了婚期……”
越说宴黎的眉头皱得越紧,脸上的不满在亲爹面前也毫不掩饰,就差明晃晃的写上“皇家夺嫡就让他们自己夺去啊,关我屁事”了。
宴擎见她这模样也是哭笑不得,想了想还是给了个准话:“不会太久了。京中局势还说不准,太子虽是大权独揽,可陛下一日未曾传位,这边都不算彻底定下了。依我看太子不会一直处于这样被动的局面,不过这些咱们却是管不着了,北疆不能长久无人镇守。”
宴黎点了点头,心下暗自松了口气,只要不耽误了她的婚期,她的脸色也好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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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黎一直是十分信赖自己父亲的,因着宴擎已经说过不会久留,她反而开始觉得时间紧迫了。想了想最要紧的还是温梓然的眼睛——边境之地毕竟比不得京中繁华,便是好大夫也没几个,不似京中人才济济。而太子推荐来的赵大夫医术虽佳,可他那一二分的把握却是让人不那么放心的。
等到京中局势稍定,宴黎便派了管家齐伯四处打听可有哪家大夫擅治眼疾的。而后陆陆续续见了四五个所谓的名医,看过温梓然的眼睛之后都只摇头,道一句“才疏学浅”便告辞了。
这情况让宴黎看得有些愁,又一次替温梓然换药时,便忍不住看着后者毫无变化的眼睛走了神。还是被温梓然抬手握住了手掌,这才收起了担忧与遗憾,继续将药膏抹在了她的眼睛上,替她换好了药。而后与人挨着坐了,又不知道该如何出言安慰。
还是温梓然反过来安慰她:“阿兄,平常心便好,反正我也瞎了这许多年了。”
宴黎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