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怎么没有带囡囡出来玩?”
十六娘刚刚被枇杷的几句话说得羞臊极了,跑回槐园里坐下,却越想心里越是不服,转身又走出来堵住枇杷,现在冷笑道:“你是女将军,练武习箭、带兵打仗都与男子在一起只当平常。但其实你心里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只做糊涂,那个整日与你在一起的胡人,他是想娶你的!”
枇杷从没把十六娘当成一回事儿,不过是个傻傻的女子罢了,又可怜又可恨,是以见她拦在自己面前根本没有在意,现在听了她这话,却突然有如被雷击了呆在当地,完全没有听到十六娘又说了什么。想了又想,竟然分辨不清她的话是对错,一跺脚,转身又回了翔凤阁。
因为着急,她也不走正路,穿过花园,直接从王十六娘刚刚偷看的地方翻墙过去,见阿鲁那带几个人正收拾了弓箭要离开,便叫住他道:“我有事要对你说,让别人先走吧。”
阿鲁那便把弓箭交与大家,便跑了过来,笑着问:“将军,你怎么也翻墙过来?你现在成亲了,让王府的人看到了多不好?”
“不管他们,我只问你一句,”枇杷看着阿鲁那,从自己十岁时起他们就差不多天天在一起了,
从最初自己刚出家门什么也不懂时他就特别袒护自己,后来又是他一力支持自己做少年营的头领,然后就是跟着自己守营州、进京城,围城攻城、去大漠、建卢龙、再嫁到德州,所有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就在自己长大的过程中,他也由一个圆脸的小孩子长成了一个英雄了得的将军,他对自己果然非常非常好,好到枇杷竟然有些难以开口,因为她不知如果阿鲁那说是,自己应该如何。但是枇杷毕竟是极其坚强的人,她不愿意回避问题,终于还是问了出来,“阿鲁那,你是想娶我的吗?”
阿鲁那脸上的笑容突然没了,他被这样的问话惊得呆住了,一动也不动,只怔怔地看着枇杷。
枇杷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说不出的难过,她从没有想到,也不知应该怎么办,只是抬手向阿鲁那打去,一拳又一拳,“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
阿鲁那被她打得站立不稳,向后退了一步又步,但是人却清醒了,架住枇杷的拳道:“我知道,如果我说了,你一定会嫁给我的!”
枇杷抽出拳来,又一拳打过去,“我现在已经嫁人了,再不能嫁给你了!”
阿鲁那笑着再次拦住枇杷,“枇杷,你别打了,听我说。”
“我都知道的,枇杷,如果你没有与王公子定亲成亲,只要我向你说了,你一定会答应我的。可是我没有说,是因为我觉得你嫁给王公子更好,真的!人家不是都说郎才女貌还是郎貌女才的,你们就是这样的!真的!”
虽然阿鲁那的话很逗笑,但枇杷没笑,却大哭了起来,“阿鲁那,你对我这么好,可是我却什么也不知道。”她性子强,很少哭,但是这一次却哭得肝肠寸断。
阿鲁那第一次看到枇杷这样,急得在一旁搓着手团团转,“枇杷,枇杷,你别哭了,别哭了!你虽然嫁给王公子了,可是我们总是一伙的,要是王公子敢对你不好,我就替你打他!你说打哪里就打哪里,要是我打不过,就叫了我们少年营的一大群伙伴来一起来打,打断他的腿都不算什么!”
枇杷终于收住了哭声,“他不会对我不好的。”
“那我就更放心了,我没告诉你就是对的!”
枇杷镇静了一会儿,也终于想通了,便向他道:“阿鲁那,我没成亲时也觉得在卢龙军中就很好的,现在成亲了才知道原来成亲也很好。所以你也要找到喜欢的人,好好地成亲,以后生了孩子,再将来把自己会的东西教给孩子,让他们延续着我们的生命。”
“我会的,枇杷,”阿鲁那道:“看着你成亲了,又过得很好我早就放心了。这些天我在军营里闲时一直在想,我还是要回卢龙,守住我们辛苦建立的卢龙折冲府,也会找到喜欢的女子成亲,将来生下儿子,继续守住卢龙。”
枇杷抬起头看向阿鲁那,见他的眼睛那样清澈坦诚,明白他说的是心里话,心里突然轻松起来,将手按在他的肩上道:“阿鲁那,我虽然没想过要嫁你,但是我一直觉得你就是我的亲人,与我的亲哥哥一样。”
阿鲁那拿袖子帮枇杷将眼泪擦掉,向着枇杷咧开嘴笑了,露出白白的牙齿,也将手放到了枇杷的肩上,“我也一样,觉得你就是我的亲妹妹。”
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通往翔凤阁的那道小门边的两个人悄悄退了回去,到了东侧殿,被王淳松开的十六娘终于叫出了声,“淳哥儿,他们站得那么近,手搭在彼此的肩上,伤风败俗,你还不去抓住他们!”
王淳却笑了,“他们间的情谊比我们姐弟间还要深,却不是你想的那样。”
“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间能有什么情谊?”十六娘叫道:“我特别来告诉你,帮你抓住他们,你却硬是把我拉回来,真是个傻瓜!”
“你永远不会理解他们的,”王淳笑着指着姐姐道:“因为你的心太龌龊,而他们的心太纯静。”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