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只希望皇帝侄儿能惦念着他曾经尽力相护,满足他只想和君行老老实实过日子的愿望,别过河拆桥就行。
皇帝在早朝,程斐瑄就在后面等他。
见到人时,程斐瑄还分心想了一下下朝后君行会去吃什么。
“臣程斐瑄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程斐瑄其实很少这么正式地拜扣元载帝。
元载帝看着跪在那里的程斐瑄,心情一时之间很是复杂。
“皇爷爷驾崩的时候,皇叔就是这样跪在地上,把玉玺奉给了朕。那时候,皇叔说的也是这句话,一个字没变。”
那时候的程斐瑄带着暗卫,奉上了传国玉玺,向新的皇帝表示臣服。
年幼的元载帝伸出手扶起他,问他:“我能坐稳那个位置吗?”
程斐瑄站起来,把玉玺放在元载帝的手里:“臣护着陛下。”
“那么朕信皇叔。”
元载帝这次依旧是上前扶起了程斐瑄:“罢了,皇叔起来吧。”
程斐瑄顺着他的力道起身,这力道已经比多年前有力很多,他亲自护大的孩子也长大成人了。程斐瑄颇有些感慨,他真的是把元载帝半是儿子半是弟弟地护大,直到小家伙越长越大,他才真的把人当成了君主。
“皇叔你不信朕。”元载帝叹了口气,说出这话元载帝自己笑了起来,自嘲道,“其实连朕自己都不信自己会什么也不做。”
程斐瑄不说话,只保持沉默。元载帝成婚亲政把他放在外面不让回来,就已经开始行动了。现在说这些不过是有的没的,发些感慨让他自己心里好过一点。
“陛下决裁就是了。”如果不是眼前是皇帝,他可能说出口的就是“废话少说”了。
程斐瑄能好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他知道什么东西要争什么东西争不得。所以这一点上他无所谓的,他自认还算了解元载帝,目前看来自己至少性命无忧,就是不知道要被丢到哪里去。
“皇叔的急性子可真的没变过。”本来还想和人叙叙旧的元载帝摇摇头,“昨天大长公主向朕请求给焂夜郡主和樊家三公子樊渊侍郎赐婚。”
“陛下!”程斐瑄隐隐有些愤怒,他不掩饰自己的弱点是希望告诉元载帝他没有更大的野心了。若是公事也就罢了,但他不希望元载帝插手樊渊的婚事。
元载帝哈哈大笑起来:“皇叔别激动。朕自然拒绝了大长公主的请求,还直言了皇叔与樊渊的关系。所以朕已拟旨一道,皇叔可以看看。”
程斐瑄打开被内侍端上来的圣旨,快速扫过上面的内容,重新卷起,跪下将圣旨奉还:“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朕给皇叔和樊侍郎赐婚,皇叔有何不满,可以直说。我大虞齐王看上了谁,难道还要不起一个名分?”
“臣不敢。”程斐瑄低下了头,“臣不想毁了他。”
虽然很想得到承认,不过对他来说,能让樊家那边承认就够了。他不需要太多的人知道,樊渊若想有一个锦绣前程,没有风言风语环绕,就最好不要和他有任何明面上的直接牵扯。
樊渊就应该干干净净的,谁也不能拖累。
元载帝沉默地看着程斐瑄举着的圣旨,沉默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程斐瑄。
这个人曾经为他撑起了一片天,为他挡住了刀光剑影。
他记得刚刚登基那会儿,成天提心吊胆,一波又一波刺杀就没有停过。他瑟瑟发抖夜不能寐,皇叔却让他安心去睡,等他醒来出门看到的是染满鲜血的台阶和在门前提剑而立的皇叔。
鲜血还shi热未冷,皇叔的衣服上也全是血。皇叔一手抹去脸上沾到的血迹问他昨夜睡得可好?
他信他,不曾怀疑。但是作为帝皇,即使他信任着这个人,如果什么也不做,也会被有心人利用,最后身不由己去伤害他。
“这便是朕的决裁。”元载帝开口,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程斐瑄的手指握紧了手中的圣旨,叩首一拜:“臣谢过陛下恩典。”
“你太骄傲了,皇叔。”元载帝笑了。就是这样,不屑一顾。
他不结党营私坦坦荡荡,也不试图用当年相护之情改变自己的想法,他只做好自己份内的事,从不提起自己出过多少力。他从没求过自己,只在刚刚请求自己可否收回成命。
所有的人和事都没真正被他放在心里,有当然好,他会好好珍惜,没有那就算了吧,不用费力强求。能被皇叔放在心里的那位,真的很有意思。
“朕欲以暗卫为基础建立一个新的衙门。皇叔大喜之日,朕便把新衙门作为礼物交付给皇叔和樊爱卿。”
程斐瑄长长叹了口气:“何必牵扯到樊渊。”
“你只是不想看透。”元载帝负手踱步,背对着程斐瑄,“皇叔回府好好休息吧,静待佳音便是。”
程斐瑄告退,离开皇宫的时候回头看了眼高大的院墙,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真的很麻烦。
啊啊啊,他该怎么和君行交待?
就在程斐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