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搅和了几分钟,冬树的头发被我弄乱了。我最喜欢冬树那又软又香的头发,所以就伸出舌头细心地帮他顺毛。
"我这个习惯不好哦!"
冬树把手指压在我的唇上。
"为什么?"
"你会吃到发胶。"
"发胶?那不能吃吗?"
冬树呻yin了一声。
"雅裕,又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你真的有出院吗?"
"出院?出了院就可以吃吗?"
冬树又抱头开始呻yin起来,过了几分钟后才下定决心似地说"明天到医院去吧!"
医、医院!? 这个我知道!
"不、不要啦!我绝不去医院!"
我拚命想从冬树的身下逃走。
"不去也不行啊,看来你的头部伤得很严重,可能已经影响到记忆……"
"我不去啦,要是去了的话就会不来了!"
"……啊?"
"你不知道吗!?大家都说那里有很多穿着白衣的残酷人类,会用针插你的脚或屁股,让你不能回去!"
"那是指死亡吧?"
"不要啦!死掉就不能见到你了!我不要--!!!"
"……!"
我恐慌地拿起坐垫蒙住自己的头。冬树突然满面喜色地过来拥住我。
"你高兴我死掉吗!?"
"……傻瓜。"
我怎么会是傻瓜!
******
这一天风和日丽,我坐在窗缘上昏昏欲睡。
放了学的冬树在玄关向我招手。
"雅裕,我们去玩吧!"
"嗄?去哪里玩?"
"哪里都可以啊,去你喜欢的地方吧!"
"真的!?"
变成人之后就不太出门的我兴奋得往外冲。
我们并肩走着时冬树问我。
"你想去哪里?"
"嗯,我想到学校里面的空地。我在那里埋了两只麻雀,顺便可以分你一只。"
"……谢了。"
"还有警局前的垃圾场。那里是我的地盘可以好好享受美食。"
"是吗……?对了,以前我家那只猫也常去那些地方玩。"
"哦。"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冬树提起之前身为猫的我。
"猫这种动物真奇怪,明明给它饲料了还要到外面去翻垃圾。"
冬树歪着头不可思议地说,我觉得他的问题更不可思议。
"那是当然的啦,翻垃圾多快乐啊!"
"是吗?"
"是啊,自己找出来的食物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呢!"
"哦,你对猫的心理还真了解。"
"废话,我可是猫哩!"
"是、是。"
说到一半我才发现--
冬树走的路既不是到学校也不是警察局。 "咦?这条路是要到哪里去啊?"
"我要先到别的地方去,之后再去你喜欢的地方。"
"好啊,我要去公园的池塘里抓金鱼。"
"这就有点……"
在明亮的阳光下我随着冬树步履轻快地走着。
走了一会儿,冬树停在一栋白色的高大建筑物前。
嗯……?这里是……?
"我们进去吧!"
冬树抓住我的手快步走过去。
等一下。这种特殊的味道,难道是……!
"这里不是医、医院吗!!!"
"跟我走就是了。"
"不行啦!我绝不去医院!"
"不行,你一定要去走检查,我怕你的伤太严重。"
"不严重!一点都不严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