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人,其中还有人正抱着纸箱往外面走去。
“还真是飓风过境啊。”黄莘芷关了新闻,面上浮起些许不忍,“冬天快来了。”
向泓蹦出一句:“你不走?”
黄莘芷一愣:“怎么,你要开了我?”
向泓皮笑rou不笑地看她一眼:“公司都这样了,你要是留下,这两年怕是加不了薪。”
黄莘芷拍了拍胸脯,作松口气状:“还以为是要秋后算账扣我工资……向总,这年头像您这么有良心的老板不多了,请务必让我赖也要赖在您大腿边。”
向泓看她这笑得一脸诚挚,轻哼了声,从她手里接过一杯泡好的红茶。
“向总,恕我多问一句,”黄莘芷像是实在憋不住好奇,“吴总那些黑料,是您找人曝出去的?”
向泓放下茶杯,反问道:“你说呢?”
黄莘芷为难了下,说:“无论是乘胜追击还是壮士断腕,从结果上看,这么做都对FREE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向泓勾起嘴角,“只不过这么做有点太赶尽杀绝?”
黄莘芷抬起眼,小心地觑了觑她老板的表情,嘟哝几声,像是默认。
“不是我干的。我手上有的是他的把柄,但这不是我的做事风格。”向泓干脆地说,“既然你决定了要跟我做事,我便不会骗你。”
黄莘芷脸上冒出了一瞬间的惊喜,又很快变成疑虑:“那,那是谁干的?”
向泓喝了口茶,说:“是吴铮自己。”
也不知是不是他最后说的那番话起到了一定作用,还是说在发现自己穷途末路后索性自暴自弃,吴铮不光在明面上站出来背下了全部责任,还在暗地里狠狠捅了自己几刀,靠彻底身败名裂的做法,与FREE划清了界限。
他的好吴叔,明明已经败在了他手里,到最后却还依然如此行事周密。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这么做,都算是在最大程度上于大厦将倾时保全了FREE。
“向总,我已经照你说的,给你搭好了随时访问DELTA服务器的个人权限,”黄莘芷低头查看了下工程进度,“不过这是为什么?游戏里不是已经没人了么?”
向泓手一颤,杯子里的茶水晃出些许涟漪。
“有件事你说错了。昨天不是所有玩家都登出了DELTA,”他皱着眉说,“还有一个人,他还没回来。”
DELTA里,谢兰三号星的卫星上。
泰尔人破天荒没穿他的盔甲,而是穿着一身布衣,袖子高高挽起,正认认真真地在给地里长得奇形怪状的植物浇水。
如果还有第二个玩家到这里来瞧,他一定会发现,这颗星球与先前相比起了不小变化。翻天覆地还谈不上,但起码有那么一个角落,不再只有荒凉的矿石,而是有了个院子,一座石头搭的稍有些歪斜、可还算有模有样的小屋,以及屋前屋后几抹鲜润的绿。
在这么一颗先天不足的星球上开荒实在是不大容易,放在以前,泰尔人宁可单挑个一万遍矿石之主,也不愿意成天想着怎么建房子怎么种地。但只要一想,那个叫翁的鸡蛋章鱼怪连代雅星那么大的地方都建得起来,那他一枪爆你就更不可能连这点小事都做不成。
他也搞不清自己在游戏里花了多少时间,这一个多月对FREE来说是彻头彻尾的寒冰期,他每天都把大部分时间都耗在了公司里,可只要一能松口气,他就会立马登录游戏。
“他的意识并不在游戏里,所以即便强行退出,恐怕也没法立刻醒过来。”
“抱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天凌晨,当他抱着昏迷不醒的那个人冲进江大附院,找到那天那个姓李的教授,却只得到了这样一个答案。
明明所有人都回来了,明明就连那个小女孩和大景都正在康复,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却迟迟醒不过来?
最初的那几天,他逼黄莘芷找遍了DELTA的每一行代码,就为了把虚无之海找出来。黄莘芷和他一样在公司连轴转,忙得三十多个小时没合眼,几乎将DELTA掘地三尺,可惜还是没能摸到那个虫洞的边。
“抱歉,这就和那天的病毒一样,写这代码的人比我更了解DELTA,他一定是设下了很多禁制,所以我过去这么多年都没能发现它的存在,再多给我几年都可能依然如此。”接连几天受了两次挫折,他的研究主管也很是没Jing打采。
抱歉?
他真的不想再听见更多抱歉了。
于是他选择了最笨的办法,自己进DELTA里,看怎样才能把那个不肯回家的人揪出来。
然而他驾驶着飞船在莫兰星系附近飞了无数次,甚至闯了好几回星云,都没能找到那个幽蓝色的入口。
自从那艘船载着那个人冲了进去,虚无之海就这样从DELTA里消失了。
他在游戏里转来转去,几乎跑遍了DELTA的每一个角落,去了每一个以前没有机会去的星系,一开始是想看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