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我不、不会再、再上当了……」
锦帆被他出乎常态的坚持弄得焦躁不安,只好装出快要哭出来的神情哀求:「我为了让你开心,特意跑了十几家珠宝店,用了那么多心思才挑选了一枚新的戒指给你,可你竟然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我?」
男人将脸转向锦帆一直举在手里的锦缎小盒,慢慢伸过手去,穿过打开的窗子,从小盒中摘走了那枚镶着钻石的戒指。锦帆心里一阵欣喜,以为男人已经被自己说服了,可没想到,男人忽然一甩手,将戒指丢到了外面。
「你——」锦帆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男人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仿佛戏台上表演的木偶:「请、请你不、不要再、再来找、找我了。」
锦帆真的被激怒了,他将装戒指的锦盒丢开,残忍的冷笑:「好啊,反正对我来说,你这个人唯一的优点就只有做爱很舒服而已。」
男人的身体猛然一震,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白的像一张纸。他定定的瞪着锦帆,眼泪蓦的滚落下来。
气呼呼的锦帆一点也不为之所动,丢下呆若木鸡的男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佣人见他下楼,忙迎上来:「先生,晚饭……」
「让开!」锦帆不耐烦的推开佣人,径直走出大门。
这个玩具已经变得不好玩了……
锦帆想着,恶狠狠的不停踩下油门。
回到方家老宅,佣人告诉他方太太出门去了。锦帆一肚子气,一点也不觉得饿,灌下几大口水之后便又出门,找美萍他们散心去。
当他从震耳欲聋的舞厅出来,才发现手机上竟然有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从方家打出的。以为是方太太的连环CALL,锦帆不耐烦的拨回去,却听到女佣宝莉神经质的尖利声音:「天哪!先生,你快回来吧,太太、太太她被少爷杀死了!」
锦帆觉得自己听到了天方夜谭:「你说什么?」
「太可怕了!太太被少爷杀死了!」
挂断电话,锦帆脑中一片混乱,跟美萍他们打了个招呼便匆匆赶回方宅。一进门,宝莉就哭着迎上来:「先生,太太她、她……」
「到底怎么回事?」锦帆求助般的看向一旁的管家老徐。
老徐的表情像是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听别院那边的佣人说,少爷用花瓶把太太砸死了。」
「怎么可能?」打死锦帆也不相信,「他们现在在哪?」
「刚才在海边的别院那里,后来听说警察来带走了少爷,太太的尸体运去尸检了。」
锦帆在震惊中走回房间,他还是不相信就在自己离开后的几个小时里,竟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
方孝文怎么可能会杀死自己的母亲?
第二天锦帆在警局录口供,对于究竟要实话实说还是撒谎,他考虑了一晚之后决定还是老实交待自己与方家少爷的jian情,毕竟这种事员警只要稍微一调查就会暴露。按别院的佣人的说法,方太太在自己离开之前就已经来了,那么她十有八九是听到了自己与孝文的谈话,于是等自己走后向儿子兴师问罪,就算自己不招,方孝文也会招的。
之后他看到了方太太的尸体,头部遭到重击而死,脑后一片狼藉。躺在解剖台上的方太太,显得瘦小佝凄,完全没有她活着的时候那种盛气凌人。锦帆看着她,连装出悲伤的样子都觉得费事,现在反映在他脑中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方家的遗产!
他的所有神经都在为这件事而兴奋,按照婚前的那份协议,只要这桩婚姻可以持续到方太太去世,那么他就可以得到方家的一半遗产!
天哪!那将是怎样一笔天文数字啊?
如果不是周围还有其它人,锦帆简直要兴奋的跳起来了!
满脑子都是遗产的事,锦帆完全忘了同样也在警局的另外一个人——方孝文。方家的律师来办手续将孝文交保候审,男人面如死灰,眼睛直直盯着某个地方,嘴里不断叨念着:「我杀了妈妈……我杀了妈妈……」
锦帆远远看着男人在律师的陪伴下坐进汽车里,仍然无法相信胆小懦弱的方孝文会举起花瓶砸死母亲。
从候审开始,锦帆一次也没有去看过孝文,直到开庭那天。男人的脸色苍白,神志虽然比之前清醒很多,但仍然有点恍惚,在蜂拥而至的记者的提问和耀眼的闪光灯下显得无助又恐惧,是锦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他常常会露出的那种神情。
如果事件重现,大概男人绝不敢再做一次吧?当时究竟是什么样的激烈场面,才促使这个一辈子胆小如鼠的男人干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呢?
男人对所作的事情供认不讳,按他的供词,方太太在发现儿子与丈夫的事情之后大怒,当场拨电话给自己的律师,要求修改遗嘱,取消儿子的继承权,为了阻止母亲,情急之下他便举起花瓶砸了下去。
合情合理的供词,整个事情其实异常简单,可以在许多有关豪门恩怨的的剧集中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