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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挪了把椅子,靠坐在屋檐墙角下,拧着眉头,满脸愁绪。明天就要摆桌席了,她这会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满心满脑想着的,全是刚刚女儿跟她说的话。
编编都午时过半,那父子俩还不见回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二婶子那边,真是棘手,光想着她就头疼了,真不知道要怎么解决好。想想,就按女儿说的,搬到县城去住着,或许真能清静些。对于这个提议,她是越来越心动,尤其在经过上午这档子破事后。
要怎么跟孩她爹说这事,也是个问题,那些田地在他的心里,可立家的根本,哪能说舍就舍掉的。
越想刘氏就越愁,眉头越拧越紧。
春末在屋里带着弟弟,刚刚把他吓坏了,这小家伙现在老实的紧,窝在她的怀里,一抽一抽的可怜极了。
“饿。”元小丰的声音软糯糯的,带着浓浓的鼻音,听着就更显可怜了。
春末心里揪着疼,哄了两句,抱着他出了屋,见娘坐在屋檐发愣,多少能猜出点她的想法。“娘。弟弟饿了。”
“菜都温锅里。”饭菜早就做好了,只不过,一直不见人回来,刘氏就温在锅里了。
“嗳。”春末应了声,抱着弟弟进了厨房,将他放在椅子上,拿了碗筷给他盛了点饭,夹了些他喜欢吃的菜。
一碗饭快要见底时,元森和元大丰总算回来了。
“沈夫子跟我说了些话,就耽搁了点时间。”一进屋,元大丰就先把原由给说了。
春末心里想着,这话说的也够久的,足足耽搁了一个多时辰,看来大哥在沈夫子的心里,地位还是挺高的,年纪轻轻的就考了秀才,这回留了他说话,更多的是告诫他吧。
春末也算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元大丰和沈夫子在书房呆了一个时辰,其间,沈夫子并未告诫元大丰,而是一直在跟他聊天,话题说的很宽,天南地北的都有扯到,俩人越说越尽兴,一个不注意,就过了一时辰,走出书房,看着头顶的太阳,元大丰心里明白,沈夫子对他的隐晦提点,心中甚是感激,他未说明,只是要离开时,对着沈夫子行了大礼。
“原来是这样。”刘氏听着,松了口气。
吃过午饭,趁着收拾碗筷的功夫,一家人都在,春末简短的将上午发生的事说了遍,又道。“爹。要不,咱们搬县城去吧,正好哥哥要县城读书,咱们一并过去,做点儿小卖买。呆在村里,这往后,二nainai她们还不知道要怎么闹腾。再者,做小卖买,挣钱要挣的快点,也容易些,不用那么累。”
“我去找二叔。”元森很生气,狠狠的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虎着脸说了句。
找二爷爷?找二爷爷有什么用。春末在心里嘀咕着,伸手拉住了爹的衣袖子。“爹。二爷爷没用。事儿不犯到他头上来,他都不会管。”
“孩她爹,二叔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跑过去说什么说,反而落了话头给二婶子,又得拽着这事嚎天嚎地的乱嚷嚷。”刘氏说了两句,她没有想到,女儿会把这事说出来,也好,女儿开了口,这事说出来了,她就能接着往下说了。“孩她爹,你先坐着,刚刚春末说的那事,咱们搬到县城去,我仔细想了想,这事也挺妥当的,要不……”
话没说完,元森却开了口,把话给截住了。“要去,你们去,我留在家里守着地。”顿了顿,似乎觉的自己语气不太对,又接着说。“我在家里看着这些田地,你们到县城去照顾大儿,隔三差五的也好送些吃的给你们。”
春末没有想到,爹会说这样一番话,是她想的简单了些,低估了爹对这些庄稼的感情,也不能说是感情吧,是一种天性,祖祖辈辈都是地里刨食过活的,没了田地在手,心里头总踏实不住,空荡荡的,没有安全感。是这样吗?她能理解这种感情,却无法心生体会。
搬进县城这事,比她想像中的要难些了,她还得细细思量,总不能,他们都搬县城住了,真把爹一个人留在这里,这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没有办法改变爹的想法,那么,也只能继续住在村里了。
“我有办法。”一直沉默的元大丰突然开口了。
春末正想着搬县城这事,听到他这话,眼睛顿时一亮,下意识的以为,大哥有法子让爹同意搬进县城去,脱口而出的问道。“大哥有什么法子?”语气激动,神色兴奋。
这时候,她压根就没有想到,她一直只是在心里琢磨着事,并没有把话说出口。
“爹。一会我去找二爷爷。”
刘氏有些讷闷了,看着大儿说道。“好端端的,你去找你二爷爷干什么?找他没用,你二爷爷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就算是你去也没有用。”
“有用的。”元大丰笑着将刚刚思索出来的法子,仔细的说了遍。“我去找二爷爷,我跟二爷爷说,愿意让他们将手里的田地放我名下躲税。”
“不准去!凭什么白白便宜了他们,要得了他们的意,不准去!”刘氏听到这里就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