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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好彩凤的情绪,春末语气轻软的试探着问了句。“你在崔府过的还好吗?”神态自然,没表现的太过刻意。
彩凤咬着嘴唇含着泪摇了摇头,顿了顿,又立马点了点头,只是那双眼睛更红了,似是在极力忍着泪水。
“你啊……”春末心里叹气,伸手握住她的手。“你这手怎么冰冰的?大清早的出来,这是领了事吗?咱们是一块长大的,从小就玩的好,这才离开了多久,怎么就同我生分了。虽说是二月中旬,可这天依旧寒凉,尤其是早晚时分,你出门怎么不披件厚实点的袄子。别哭了,一会眼睛准会肿起来,这会在外面不方便,不能给你消肿,等回了府里,你主子问起了,就不好答了。”
春末伸手用袖子口,敷上了彩凤的眼睛,吸掉她流出来的泪水。“别咬着嘴唇,上哪学来的习惯,可不好。说吧,咱们之间有什么要忍着的,你说与我听听,我心里也数了,也省得天天记挂着你。”
“春末。元三婶和元二婶年关的时候,来县城找过素枝姐,她们在一处隐蔽的地儿说话,我恰巧经过,听到你的名字,便躲在暗处细听。元三婶和元二婶她们一直在说你家的坏话,还骂了你,说让素枝姐寻个机会,出手教训教训你们家,别以为有了点钱,尾巴就能翘上天了,还说你们家合起来欺负元二nainai。反正,就是说了好久好多。”
彩凤的眼泪又嗒嗒的落了,吸了吸鼻子。“他们太坏了。春末不知道,我都要吓死了,我好想把这事告诉你,可是我爹娘一直不来看我,我也不能回家。春末,她们都说,素枝姐以后是小姐的陪嫁丫环,是要当姨娘替小姐固宠的。夫人生小姐的时候,是难产,好不容易生下来了,夫人落了病根,小姐从小到大也一直是体弱多病。她们都说,夫人还没生小姐的时候,所有人都说小姐会是个少爷,可生下来后,却是个小姐,还让夫人伤了身子,很难有孕。”
“以前的时候,夫人虽不喜小姐,可对小姐还是很好的,后来,将姨娘生了个少爷,成了家里的长子,将姨娘本来就受老爷的宠爱,夫人被压的都快没边了。从这以后,小姐就越来越不受夫人的喜爱了。然后,将姨娘又生了一个少爷,小姐就被搬到好偏的院子里住着,就连夫人怀了孩子,生下了三少爷后,小姐还是一样在府里过的不好,连于姨娘生的女儿都比小姐要过的好。”
“小姐人很好的,就跟春末一样,说话温温和和的,就算我做错了事,她也不会骂我,更不会打我,还会笑着安抚。就跟小时候我做了什么事或摔到了一样,春末当时也是那样安抚我的。可是,小姐要嫁人了,她要嫁过去给人做继室,听说那位大老爷比小姐要大足足十三岁,小姐才刚刚及笄,身子骨又弱,可怎么办,那大老爷家里还有个儿子,都八岁了。”
春末见彩凤越说越偏,哭的稀哩哗啦的,拧了拧眉头,心里叹气。她之前就说过,彩凤不合适到深宅大院里当丫环。“彩凤,你先别说了。我且问你几个问题。”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情分,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没有办法改变了,她能做的,也只是帮她一把,让她日后过的好点。
“你这大清早的偷偷摸摸出来,是为谁办事?你家小姐吗?你现在在府里是几等丫环?是在你家小姐身边做事吗?”
“不是。我是帮素枝姐做事,替她买润肤膏。这膏很好用,素枝姐用了一段时间后,皮肤越发的水灵了,白里透红的,面色极好。可是这润肤膏很贵,小小一盒得三十两银子,素枝姐手里的用完了,就让我出来替她当些物什,再买一盒回头。”
春末听着有种无力抚额的冲动,立即正了神色,认真的叮嘱她。“彩凤你以后别再为素枝跑腿了,你是你家小姐的丫环,不是素枝的丫环。还有,以后离她远点,你好好的,一心为着你家主子做事就好,你家小姐看到了,自然会重用你的,那些有的没的心思,像当姨娘什么的,你千万别生。等你年岁到了,你家小姐自然为你打算。”
她也是猜的,彩凤说那小姐跟她差不多,可她心里清楚,她平日里的性子大多是装出来的,那么,可以肯定那小姐也是个心里有数的,看着外表不显,心里却极有主意。
“我知道。春末我知道的,小姐对我好,我自然也会对她好。这事小姐知道。”说到这,彩凤停了会,才继续说。“那次偷听了元婶子她们跟素枝姐的说话,我心里担心极了,做了好几晚的恶梦,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见只有小姐一个人在家里看书练字,我便大着胆子跑了进去,把话跟小姐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了,想求她给我几天假,让我回村看看。”
这个彩凤啊……春末听着这话,一双眼睛瞪的极大,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小姐跟我说,她在府里人轻言微,临近年关正是忙碌的时候,肯定没法子放我出府。后来她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多往素枝跟前凑着,帮她多做点事,这样往后素枝有个什么打算,我就能一清二楚了,自然不会怕素枝姐来害你了。我听着觉的这主意很好。”
听完这原由,春末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