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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刘氏伸手轻轻的点了一下春末的额头。
女儿是越来越有主意了,她这当娘的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免不了还是有些忧心。
这性子,她瞧着是好,可如果当别人家的媳妇,就不太妥当了,这顶撞长辈可是大不孝。
沉默了会,刘氏还是忍不住念叨了两句,声音轻轻柔柔的,带着些许的忧虑。“春末啊,娘知道你是个心里有主意的,想事也想的周周全全,甚至有时候比起娘来,还要更为妥当点。看着你一日日的长大,我这心里啊,别提有多高兴了。只是,有些话,我还是想跟你说说,尽管可能太早了点。”
她这女儿啊,从生下来,就是个不太爱说话,总会沉默的做着事,乖巧的让她心疼,这一年,好不容易看着活泼点了,搁在心里隐隐的心结,到底是松了口气。不想,这性情显露出来了,却让她添了另一桩新愁。
春末连猜都不用猜,光瞄了瞄娘的眉宇间的神色,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趁着她失神的时候,赶紧开口。“娘,二nainai说话太过份了,我气不过。就算别人看到了又怎么样?我护着我娘,有什么错儿?人家若为了这事觉的我性情不好,哪我还觉的她们性子太傻太蠢了,被人欺负到头上,还得活活的受着,就为了一个名声,这算个什么事啊,要我说一声,话该被人欺负了。”
说到最后,春末连动作都出来了,气呼呼的跺了跺脚,小女孩神态表现的十成十。又道。“娘,俗话说,人善被人欺,这话你也知道是吧。还有哥跟我念过的,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娘你瞧,书上说的好有道理。我今儿这么做,是对的。”
“娘。”春末扑进了刘氏的怀里,对着她眨了眨眼睛,有些委屈的说。“如果有人欺负我的,难不成,你就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吗?娘肯定不会的……”
刘氏听着那句眼睁睁的看着吗,心里一紧,双手搂紧了怀里的女儿,急急的说道。“肯定不会的,我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你。”
“喏,娘你看,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人欺负,我同样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别人欺负啊。”春末露出一个颇为傻气的笑。
话是这么说,可是……刘氏心里叹气,她看着女儿天真的笑颜,却是舍不得再念叨什么了。
这傻孩子啊,这怎么能一样,她是嫁过人的,名声受损没什么,可她还是个孩子,这长大后……再说吧,这傻孩子,她的傻春末啊。
算了,平日里她多去窜窜门,注意着人家有年岁相近的男孩儿,慢慢的给女儿相相,若有好的男孩儿,倒是可以先打着交道,时间长了,也就知根知底了,到时候女儿嫁过去,日子自然就好过了。
春末不知道她娘已经在为她的婚事Cao心了。这会,见终于忽悠住了娘,她笑的眉眼弯弯,心里还挺有成就感的。
应该是春末那席话,把朱氏给镇住了,她心里也有些犯怵,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老老实实的,没有再闹什么幺蛾子出来。
当然,这是后话了。
知道大儿要去仁美县,吃过晚饭的时候,刘氏拿了五两银子给他,让他收妥当了,又跟他细细的叮嘱了些话。
她是想着,从这里过去仁美县也有段距离,估摸着那同学会大清早的过来,到时候她也寻不到时间。
上回去了怀安城,十两银子元大丰花了不到三两,回来后就把钱给刘氏了。
这次见娘拿了五两银子给他,他愣了愣。“娘,三两就够。”
家里什么情况他也是清楚的,就是今年靠着妹妹想出来的几个法子挣了点钱。虽说家里有点积蓄,但他也不敢大手大脚的花。
“这回不同上回,听你说,只是你们三个结伴去走走,身上多带点钱,总归要好点,我这心里头也安心些。”这五两银子,刘氏特意拿了碎银子,方便多藏两处。
见着大儿脸上的神色,沉沉静静的,刘氏心里是欢喜的,去了一趟怀安城,大儿看着越发稳重了。“钱拿着,自己放妥当了。就跟上回一样,没用完回来的再给我收着。”
元大丰想想也是,便点着头接过了钱袋子。
第二日清早,太阳才露了半边脸,春末家已经吃过了早饭,元森扛着锄头去了地里,刘氏提着木桶去河边洗衣服了。春末收拾着厨房,元小丰在屋前一个人玩的很开心,元大丰在屋里练大字,等着沈秋的到来。
春末收拾好厨房,拿了个大扫帚,对着正玩的开心的弟弟说。“小丰,去屋里呆会,姐姐要扫这地。”
元小丰高高兴兴的喊了声姐,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的往哥哥屋里走。
“哥,小丰过来了,你看着点。”春末嚷了句,把学步车提着搁到了屋檐下。
屋前的地才扫了一半,春末就瞄见了有个人影,往缓步朝着这边走。
有那么一种人,看一眼就能留在心底,让你印象深刻。
沈秋就是这样一种人,玉树兰芝的少年朗。
春末只瞄了一眼,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