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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先瞄了瞄窗外,天蒙蒙亮,有浅浅的雾罩。刘氏也没着急起床,她静静的躺着,愣愣的看着床顶。
已经五月了,该插秧了,又是一通好忙活。地瓜玉米也得抓紧时间种上,萝卜也差不多了,前个欣玉跟她说,丝瓜苗有了,今天得去整两株回来种着。
天越来越热,小丰的衣裳还没备好,得把春末以前的小衣裳翻出来,洗洗晒晒再改改大小。家里扯的布,这大半个月是没时间来做衣裳了,得先把旧衣裳翻出来先穿着。这一忙起来,她也没什么时间来做小布偶了,春末得带小丰还得张罗家里,时间也紧张,唉……这个月大丰那边还得交一百六十个钱,一会得拿给他。
对了,大丰脚上的鞋子有些破损,她得补两针,再凑和着穿段时间,等月底有了空闲,先给他做双鞋子。想到这里,刘氏又想起,自家丫头说,要学着做鞋子,她脸上露出一个笑。这鞋子可不比做绣活,得费劲些,丫头还小,手腕不够劲。
“笑什么?”元森随口问了句,打着哈欠坐起身,随手拿过搭在床头的衣裳。
刘氏也起来了,边穿着衣裳边说。“我想起春末说要学着做鞋子,她那手腕劲小,现在可做不来这些。”
“别让她学,年纪小小的,就现在这样差不多了。”元森心疼闺女,嘀咕了两句。
“嗳。我知道的。”刘氏笑笑推了一把元森,打趣的说道。“就你心疼女儿。”
元森抓了一把头发,嘿嘿的笑了笑,穿好鞋子准备出屋。刘氏随着他出了屋,俩人进了厨房。
洗漱好后,元森拿了一把稻草,对着正在屋后拌鸡食的媳妇说。“我先去田里忙活了。”
家里也就四亩田,今天一整天动作麻利点,应该可以把秧田里的苗整理好,明天就可以进行插秧了。
“爹。”元大丰走出屋,正巧看见爹出厨房,张嘴喊了声。
元森对着大儿子笑了笑。“起来了。”说着,就匆匆忙忙出屋了。
“娘我去割猪草。”洗漱好的元大丰,背着竹蒌子,拿了把镰刀,说了一声也出了屋。
喂了鸡,刘氏洗了洗手,拎着个木桶,把衣服收拾收拾往河边走。
春末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隐约可以闻见饭香,有的人家已经开始张罗早饭了。
她立马穿好衣服,看了看床内的弟弟,还在熟睡,将被子拢紧了,又往床边靠了一排椅子,这才出了屋,漱了口洗了脸。
大灶生了火,往锅里注了水,挪了个椅子,站在上面,把挂在房梁上的篮子取了下来,掀开盖布,里面放着昨晚做好的玉米馍,还有一个细面卷子,这是特意给弟弟做的。
玉米馍和细面卷子都放进了蒸笼里,春末想了想,又洗了四个鸡蛋搁了进去,马上就要开始农忙了,营养跟上了才有力气干活。
灶里放了足够的柴火,暂时不用管它,紧接着,春末又将小灶烧起,这是烧开水,用来泡茶的。
忙完了这些,她心里记挂着弟弟,身边没个人,又正是好动的时候,这一个不注意的……想都不敢往下想。
小跑着进了屋瞄了一眼,弟弟还在睡觉,就是双手又露在被子外了,小身子也滚到了床中间。春末走了过去,把他往床内移了移,再仔细的盖好被子。
“阿末。”元大丰背着竹蒌,竹蒌里装满了猪草,上面还架着一捆柴,倒也习惯了,走路依旧稳稳当当。
听见哥哥的声音,春末站在屋门口应了声。又道。“哥,馍馍应该快好了,你饿了可以先吃,一会水开了,把茶给泡了。我看着点小丰,正好做点绣活。”
“嗯。行。”元大丰应了声,看了一眼铁壶,又瞄了瞄大灶里的火,见没什么事,就蹲着身开始整理着柴木。
刘氏回来后,晾好衣服,屋前屋后清扫一番,见那两只猪安安静静的,便朝着屋里问了句。“猪喂了?”
“刚喂的。”元大丰背着书箱,嘴里咬了一个玉米馍,手里又拿了一个,另一只拿着一个鸡蛋。
“茶水带了没?明儿别喂猪了,时间赶不上,两个馍够了吗?再拿一个吧。”刘氏边说着边拿了一个玉米馍。
元大丰摇了摇头,边吃着馍边往外走。
辰时前得赶到学堂,今天是有点耽搁了,这早饭只得路上边走边吃。
目送着大儿子走远了,直到看不见人影,刘氏才进了隔壁屋,看着正在认真绣小布偶的女儿,抬眼往床上瞧了瞧。“小丰没醒?”正说着,她坐到了女儿身旁,拿起一块描了花样的布,认真看了一会,心里有了模样,便开始穿针引线。“你也别太紧着这活,要多歇着眼睛。等吃了饭,你去趟彩凤家,拿两株丝瓜苗回来。”
“没醒,就是睡的不老实,一转眼双手就搭外面了。一会我吃了饭,就去欣婶子家一趟。”说着,春末打了个结,随手拿着剪刀剪了线,把线头藏妥当了。
帽儿村的上空飘起了浓郁的饭香,在地里干活的人,三三两两说说笑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