腮看着绿海般蔓延在湛蓝晴空下的广袤平原……尼罗河在埃及境内总长约1500公里,两岸形成了面积大小不一的绿色平原,这些草木茂盛的平原分布在河流两岸,给畜牧提供了大量丰盛的草料。
美丽的尼罗河水滋润了这座沙漠帝国,一片广袤的绿由河边延伸至底比斯的每一寸角落,再由这绿海中升起座座山丘,沿着啄开的山岩依次叠垒,簇拥在平原的边缘,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有效地阻隔了从沙漠吹来的风沙对尼罗河和城市的侵蚀。
淡淡的目光,随着马车轻微的颠簸划过窗外摇摇晃晃的景物,一望无垠的绿色直达天际,在沙漠的烈日中绽放着浓郁蓬勃的生命之色。
忽尔想起,在这寂静的平原之上,还横卧着一座令后世震惊赞叹的庞大帝陵----帝王谷。
一道水源之隔,尼罗河的东岸便是生机勃勃的繁荣王城,而西岸却是逝者亡灵的栖息地……如此以来,生与死便被一条河流分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尼罗河西岸的沧桑与宏伟的山体自然风化而成的堡垒,是尊贵的亡灵们不甘于寂寞长眠的圣堂,与遥远的天国只有一步之遥的神圣而神秘的山谷。
不知道这个举世闻名的山谷到底在哪个方向,只知道它应该就在附近。那天晚上和图萨西塔在神庙,她曾指着夜空底下黑压压的一片模糊轮廓,谈起过那座埋藏了她的先祖的圣地。然而在那样的光线中,夏月白实在很难辨清山谷的具体位置。
身下一阵颠簸,拉回了夏月白的思绪,亦在同时发现,沿途道边清晰地看到一排排手持长矛的士兵。
“夏小姐,马上就到营地了。”车外的年轻将军提醒说道,他随后下令前方的骑兵放慢速度。
车帘从指尖松下的瞬间,口中溢出一缕叹息。
心里一路而来的淡然和镇定,不知为何,突然不见了。
缓缓地进入营地,车子停稳,佩妮扶着她钻出马车,滚烫的金色热浪刹那间就将她从头到脚一寸不留的紧紧缠住,热得一阵头晕眼花。
等待在一旁的侍女向夏月白行礼,引领她去主帐。
眼睛随着热辣辣的光线扫视四周,清一色的白色帐篷错落分布,帐篷的体积也不同,大的差不多有一间房的面积,小一点的只能容纳二三个人。
紧凑的空间里人来人往,有搬东西的奴隶侍女,有负责巡逻的士兵,有热出满头大汗脚步匆匆的官员,有佩剑提弓兴奋交谈的军人,这阵势比起王宫甚至更有一番热闹的景象。形形色|色的人充斥在这片快要被太阳烤出火的地方,夏月白不得不长长呼出一口气,想借此散去胸腔里炙热的气流。
抬眼的瞬间,被眼前一座体积比其他帐篷大出好几倍,明显不能称作帐篷的东西吓了一惊。
愣了愣,在侍女的轻声提醒下,她迈步走了进去。
说不忐忑,是骗人的。特别是在她看见前方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夏月白低下头,轻轻咬了一下唇。
慢步上前,对着桌后正用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瞅着自己不放的人,轻浅颔首。
图萨西塔单手支肘,椅旁跪着两个侍女,正在小心谨慎地为她解开黄金护腕,旁边还有个手捧银盘的侍女,盘中放着一副像是皮质护具的东西。
“路上还顺利吗?”
“顺利。”眼角余光看见这间大帐篷里站着两排人,都是埃及官员,阿娜希迦与露雅并不在。
夏月白从佩妮手里拿过食盒,几步上前将盒子放下。
跪在地上的侍女并未分神,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们双手灵巧地取下黄金护腕,然后起身绕到图萨西塔的另一侧跪下,细致小心地摸索上护腕的锁扣。
娴熟温柔的动作,比起自己在浴室里笨拙而僵硬的手真是灵巧很多,蓦然想起了那一幕令自己难堪丢脸的画面,还有图萨西塔一|丝|不挂的身体,脸庞不禁一热。
直视着夏月白脸上腾起的一片绯红,年轻法老王秀挺的眉峰轻轻的一扬。“你脸红的样子,很诱人。”
突地,脸上的热血冲上脑门,那火红一路烧到耳根。
图萨西塔的声音并不大,但是相对于这样安静的环境,夏月白相信周围的人一定都听见了她这句挑逗意味浓郁的话,即便他们仍然一脸若无其视仿佛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
这个又疯又狂的女人,真是没救了。
“什么东西?”她瞅了瞅桌上的盒子,勾着嘴角扬起一道懒散的弧度。
深吸气,稳了稳因她那句话还不太规律的气息,才道:“点心。”
挑眉的瞬间,目光微微一闪,笑着歪头打量起桌上的盒子,没有伸手打开,也没在说话,只是单纯地用那双狭长的眼眸注视着它。
这样看着,就能看饱吗?
有丝烦躁地掀开盖子,动作有些粗鲁,口气亦是。“吃了。”
周遭的气氛明显在自己出声后,骤然之间发生了很古怪的变化,夏月白好像听见了几声细微如丝的抽气声,还有一些如临大敌的惶恐视线落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