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问话。
“找南邑王。”小兵挺直腰杆,抱拳行礼道。
“何事?”另一个人问。
“定西将军有信物交给王爷。”
有个人排出众人,对他说:“南邑军已经出兵,我等一刻后也要动身。”
这个人穿着一身深灰色衣裳,皱着眉,仿佛很是忧心。
“将军命我将信物当面交给南邑王。”小兵回答。
“那你进去吧。”
门口众人让开一条路,小兵从他们中间走过,极力克制打颤的双腿。仆从领他到了一处院子,他走进去,刚好见一女子从屋里走出来。
女子端庄高贵,着一身暗绿色深衣,束了袖,头发却散在背后。她的腰间还配了一把匕首,鞘上镶了一颗宝石,很Jing美。
“何人?”女子问他。
“西越军传信兵。求见南邑王。”小兵答。
“王爷正在更衣,你等在此处。”
小兵应了一声,试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瞥见院里大鱼缸里有几条鲤鱼在翻腾。
不一会儿,有个身着戎装的高大男子走了出来。他只穿了青色军服,未穿甲胄,一身气势却令他不敢直视。
“拜见南邑王。”小兵下跪行礼。
南邑王抬眼瞥他。他穿着西越军的军服,很容易辨认。
“起来吧。”南邑王走下屋檐,没在他身边停留。
“王爷!”小兵站起来喊道。
南邑王无视他,径直向前走。
“南邑军就要去援救陵关,你不必着急。”绿衣女子走到他身边对他说。
“求王妃将此信和这个交给南邑王。”他拿出信和锦袋,双手举着恭敬呈给女子。
女子本面色冷淡,听到此话露出些许笑意。她笑起来真好看,如冬日里的白梅绽放。
“可以。”女子答应了。
信封上写着“南邑王亲啓”,女子接过信封,怔了片刻,小兵没有察觉。她拿了信便要走。
“王妃慢着,还有这个。”小兵将锦袋递到她面前。
女子抬手接下了。
到了王府门口,所有人都骑在马上,准备出发。小兵不再那么紧张,却还是看着那女子。见她把信亲手拿给南邑王,南邑王接过了放在怀中,他才放了心。
女子上了马,南邑王下令出发。
一队人很快消失在道口。
小兵这才反应过来,南邑王妃又忘了锦袋。不过应该不碍事了,南邑军已经出兵,最多三日便能赶到陵关。
他走到街口牵了自己的马,跨上去便打马开始狂奔。他要赶快把这个好消息带回陵关。
南邑王府闭门不久,两个男子来到。他们打门许久才有人开门。
“南邑王呢?”为首的男子着深衣,佩剑,面无表情。
“王爷出门了。”仆从回答得谨慎。
“去哪了,何时回来?”男子很急切。
“你是何人?”
见仆从一脸戒备,男子拿出一块牌子给他看。
仆从见了牌子,皱眉片刻还是说了:“王爷带兵去西越了,刚走,恐怕近段日子不会回来。”
男子收起牌子要走。
仆从拉着他低声说:“王妃出事了?”
男子什么都没说,下了台阶,两人跨上马向西追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唉……
☆、苍梧谣二
胡狄屯兵十万于陵关城下,领兵的是科穆汗最得意的儿子,名叫裕光臣,是个年轻的将军。
日落西山,战鼓齐鸣。胡狄兵举着藤甲向城楼飞奔而来,密密麻麻的藤甲,像毒蛇的鳞片。
云月亲自上了城楼指挥战斗。
胡狄近了,到了一射之地,她还不下令。
胡狄兵慢下来,藤甲遮盖了他们的身体,整齐的步伐震天动地。
突然,走在最前方的一排士兵脚下踩空,轰然倒地,掉进了一排沟壑里。惨叫连连,胡狄大军阵型乱了。
“点火。”
“放箭!”
连着两个命令落地,燃烧的火箭破空,呼啸着落在胡狄兵身上,藤甲上。一时间,大火漫野,城外平原上惨叫不绝于耳。
几个呼吸之间,狄兵反应过来,弓箭兵弯弓拉箭,射出的箭又快又狠。
定西军避让不及,伤亡不少。
箭矢交锋过后,胡狄军毫无颓势,仍旧如蝗虫过境般扫来。
陵关城高墙厚,胡狄兵人多势众。一场攻城大战,仿佛一群蚂蚁撕咬动弹不得的螃蟹。螃蟹体积大,外壳厚,可并非没有薄弱之处。
城门下聚集了数不清的胡狄兵,沸水,热油浇下去,胡狄兵发出的惨叫令人心头发瘆,可不消片刻,杀声又起。
一时间,血腥味,烤rou味钻入鼻子,令人作呕。
攀爬城墙的胡狄兵不时掉落,刺耳的尖叫此起彼伏。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