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尊严的摧折,阳光照在脸上也宛如刀割,割得是他的内心。
黎贝背着阳光,骑着马走到了他的跟前。
他下马,表示对黎贝的尊敬。
“抬头。”
一声稚嫩的命令,传进他的耳膜,他抬头,背着光,他看不清黎贝的脸。
黎贝在看见他的脸时,却愣了一下。
这张脸,她太熟悉了。
面容普通,眼角带着狡猾,那是她童年里那个死人爹的模样。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她早该想到的。
李诚黎城,哈哈,她在内心苦笑了两声,一张口却发出了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问题,“你可有家室?”
李诚奇怪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点头道,“有妻子。”
“没有儿女吗?”
“与贱内聚少离多,并无儿女。”
黎贝缺像是着了魔一样继续问道,“就这一个妻子吗?”
李诚点头,“天下未定,在下没有心思在女色之上。”
“对于我的名字,你怎么看?这个名字应该很普通,你可有映像?”
李诚略加思索了一会儿才摇头开口,“无映像,吴王的名字虽然普通可却透露着心系天下的霸气,在下不敢妄加揣测。”
黎贝骑着马,再靠近了他一些,凑近他问道,“本王可有问鼎天下之相?”
李诚总算看清了黎贝的模样,他长相清秀得不像一个常年征战的人,而且这幅面孔他还有些熟悉,他自信盯着黎贝,在脑子里思索着他何时见过黎贝,眼神里是一派迷茫。
黎贝总算知道了。
不是她爹不想认下她母亲,而是她爹从来就没有把她母亲放在心上,早就忘记了他们。
呵,她轻轻一笑,命人拿来了弓箭,朝着黎城的肩膀射了一箭,力道十足地穿透了黎城的肩膀。
“吴王——”李诚咬着牙捂着肩膀问道,“您这是在做什么?”
黎贝淡淡地说了一句,“这是下马威——本王好像也没下马,那就算是上马威,跪下!”
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丈夫能屈能伸,李诚在心中默念着这句话,屈膝给黎贝跪下了。
“在下荆州李诚前来向吴王投诚!”
黎贝点头,“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一国本王也不许二王并存,平王的名号,本王就剥下了,赐威武大将军的爵位,以示宽——”
抚字未落,突然从城门内传出了一声马蹄声响,只见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驶过来,一位婀娜的身影,走了出来,她身着正服,恭恭敬敬地向黎贝下跪磕头。
黎贝奇怪,问道,“王妃你为何前来?”
病梅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双手置于腹前,不紧不慢地说到,“罪妾知晓,后院女子参政是大罪,请求王上在听完罪妾这一席话之后再处置罪妾。”
“这——”黎贝有些尴尬,只能让病梅继续说下去,“你说吧。”
“王上建立大顺几年?”
“四年。”
“大顺可有足够的根基与暴宁抗衡?”
“无”
病梅点头才继续说道,“既无根基抗衡,那王上为何要如此的折辱人才?”她怒道,转身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李诚,“李诚诛杀宁朝先帝,大功一件!为何王上要在功臣面前耍威风?这样就可以显示王上的帝王的气度了吗?”
“我。。”黎贝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回答。
病梅继续说到,“王上,您有三错!不下马一错,射人一箭一错,要人下跪又是一错,王上!这难道就是您的气度,大顺的气度吗?若您只有这样!罪妾也算是看错了人!”
病梅下跪,狠狠地磕了一个头,硬生生地把额头磕出血来。
黎贝如梦初醒,扶起病梅,一拍脑袋,点头说道,“王妃说得对!是本王错了。”
他转身向一脸迷茫的李诚鞠躬道歉道,“是本王错了,本王自以为做了四年的土皇帝,就以为天下必在我手,自傲自大将谦逊恭德抛在了脑后。本王邀请平王前来,本就是为了商讨荆州战事,不想一时自大,将正事忘了,不敢奢求平王原谅,只求能一同打退班曦昭进犯荆州的军队。”
李诚被眼前的一唱一和唬的一愣一愣的,好久才反应过来,点头,说了一句,“好好。”
“那本王就放下心了,今晚请平王在江州城内歇息,战况不等人,明日本王就派兵,与你一同前去荆州!”
李诚虽然肩膀中了一箭,但好歹算是完成了他目的,也就没再说什么。
虽然这次的黎贝做法很糟糕,但是吴王妃的一番举动,居然还为她带来了一些好名声,说他知错能改,爱护妻子,,是男人的楷模,不过这些赞美的夸奖当然就是后话了。
黑魆魆的夜,一盏明灯亮着,照着无眠的人。
“说吧,今天是怎么回事?”病梅的头有伤口被白布缠起,躺在床上,看着对面坐着的人。
黎贝闭眼,痛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