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德放声笑了起来,“一般是没可能的,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是么?!比如?”
“比如有一种奇特的魔法,它可以屏蔽为您检查的那个人。不过,这种魔法通常只能针对一个人。说实话,这个魔法,在进行系统的魔法侦测的时候,几乎是没什么用途的,谁知道为你侦测魔法的会是谁呢?而上一次,我和安多玛斯可是两个人一起上的。”
“……就没有别的可能么?”
“你问的是你自己,对不对?”塞米拉德笑眯眯着盯着我,那双透亮的眼睛明显早已洞悉了我的心事,“只要不是针对我的,就没有我发现不了的东西。我对灵魂的理解,可不是安多玛斯那种半桶水。除非,你所怀疑的‘那个灵魂’根本就是你自己。”
我不由的一愣,“我自己?”
“噢,我的法袍可真脏。”
“我会给送给您一套崭新的魔化金丝长袍。”
“嗯,如果是性格上的分裂,灵魂侦测的结果也会是正常。”
“……这不太可能。”
“其实,只要您加入我们,搜索灵魂这种事情您也能非常在行。到时候,您根本不用为这种事情烦心。”她的眼睛很亮,可是,在那亮光中,我总能感受到暗影针刺,那种针刺是直接作用在灵魂上的,那让我非常的不舒服。
我立刻起身,准备告辞,可就在那时,沉重悠长的教堂钟声忽然响起。
它不同于以往报时的钟声,它一声接着一声,每一下都敲打在人的心底,接踵而来的震撼仿佛无穷无尽!
当--
当--
当--
光线似乎都在钟声中黯淡,大地似乎都在钟声中颤抖,空气似乎都在钟声中哀恸。
当--
当--
当--
我的心忽然提了起来,一直提到了咽喉里,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涌向全身。
我不由的看向塞米拉德,她的脸色也在钟声中变了,“一定是出事了!”她挣扎了一下,还是没能站起来,“见鬼!见鬼!”她拍着椅子扶手,大声咒骂,“您先去吧!我随后就出来!”
*
我踉踉跄跄的朝圣光大教堂狂奔。
法师区很大,午后的法师区尤其死寂,一度,我以为这世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土地上奔跑。
当--
当--
当--
一声接着一声的钟声不断的在天宇间回荡,悠长余韵就像带着一种光环,让人越来越焦急,好几次我都狠狠的跌倒在地,半天没能爬起来。
终于,当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奔过了那道白石堆砌的拱门的时候,我看见了人影。我看见在远处的花园边,一个白色的影子和一群武装到牙齿的士兵焦急的说着什么。
“劳瑞娜!”我大口的呼吸了几次,朝她挥手大喊,“劳瑞娜!”
那名高阶牧师回过头来,我看见她的脸和她的法袍一样苍白,“圣光在上!莎拉!”她立刻朝我跑过来,一把扶住了我,“你不能离开床的。”
很显然,她哭过,脸上挂满了泪水,嗓音还有些哽咽。
“怎么回事?劳瑞娜?”我盯着她,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她的啜泣让我的声音也止不住的开始发抖,“别哭,告诉我怎么了?我,我听见了钟声,而且,钟声不断。”
瞬间,她用另一只手掩住了脸颊,失声痛哭,“莎拉……我们的国王,牺牲了。”
☆、瓦里安死的时候吉安娜在哪里《---
我是莎拉。
噩耗的来临总是出人意料。我无法相信,前几天还在与我谈笑风声的瓦里安国王,此刻已经成了亡魂。
仰起头,我试图去看天空里那团耀眼的太阳,可是,此时,我却觉得它如同诺森德雪原上巨大的冰球,无时不刻的不在散发着刺骨的寒风。
劳瑞娜很快被人喊走了,据说,飞艇送回来满仓重伤员,个个都命悬一线。
*
安度因。
我咬了咬牙,加快了脚步。
此刻,我正走在教堂边的长廊里,可是,只要一起风,我总觉得自己能隐约的闻到血的味道,这是从遥远空港传来的味道么?
*
暴风要塞已经完全戒严了。
有两排手握长-枪的士兵列在通往王座的台阶上,他们的目光沉痛而愤怒。
要塞的灯光很昏暗,不时的,我能听见有人在哭泣。
安度因的房间没有人。
连姆队长告诉我,从噩耗一传来,安度因便把自己给关进了瓦里安国王的书房,无论谁敲打呼唤,都没有回应。
透过魔法视觉,我看见他的影像坐在墙角,肩膀在轻轻的耸动。
在王座大厅的一角,我忽然看见一身烟灰的吉安娜无力的坐在地上,她的双手紧紧的捂着脸,而她的手指上,沾满了血迹。
“圣光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