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奴才们本引叶二小姐去的,可……可叶二小姐听流云楼与朝清阁相隔略远,便……便……”小厮说到这便不敢说下去了。
“便如何?”熙羽问道。
还未等小厮回答,叶润便进了门来。只听外面守门的丫鬟喊道:“小姐,您不能进去啊!”
“润儿这是何意?”叶澜眉头紧皱,平日只觉得她跋扈娇贵了些,到底是贵门出身,如今怎么这般不知礼数了?
“润儿还想问姐姐是何意!”叶润气鼓鼓地看着叶澜,又见她与熙羽坐的很近,登时更是怒火中烧。好在还残存了一丝理智。
叶润不再理会叶澜,带着残存的理智看向了坐在叶澜身旁的熙羽,立时蓄了满眶清泪,她本就生的娇媚,这下更显得惹人怜爱了。她控诉似的对熙羽道:“润儿不明,为何姐姐可以住在殿下最近的地方,却将润儿赶到偏僻之所。”这倒好,她将这一切都归咎到叶澜身上了。
“与澜儿无关,这全是吾的安排。”好在熙羽明事理,颇为严肃地解释道。
“那……那……润儿就这般惹得殿下生厌么?”若说方才叶润只是眼眶盈泪,如今便已然带了哭腔。
这哭腔叫熙羽听了心烦,碍于叶澜的面子,只好对叶润敷衍道:“二小姐多虑了,只不过流云楼规模颇为宏大,装饰摆件也豪奢些,二小姐初来,不想委屈了你,便如此安排了。若不满,再换一间便是。”
“……原来如此,”眼见着叶润生生憋回了眼泪,声音中掩不住些小兴奋,“殿下实在费心了。不必,不必换了。”
听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叶澜最后由衷地佩服起了熙羽。不知他方才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是三言两语就给这叶润安抚住了,实属厉害。
叶澜前一日本就Jing神不济,白日里又有些舟车劳顿,难免身疲力尽,早早便睡下了。身子疲乏,不免睡得沉了些,一夜无梦。
转眼之间,便到了第二日一早。
北辽大雪连绵数日,天Yin雾蒙,今日难得有个好天气。北辽的好天气是纯纯粹粹的好天气,如北方的民风一样爽朗、直截了当的。只见着日照琼楼,金光四散,天地之间有如红烛点燃,立时明艳夺目,万物都添了色彩。
一大早,熙羽就遣人到了chao汐阁去叫叶澜。此时的叶澜尚且迷迷糊糊睡着,没有什么意识,只是在床上赖着不愿动。前时叫过一遍没有回应,冬儿想着叶澜疲惫准备过一会再叫她。此时正和熙羽派来的小厮在房门外面面相觑着。不过,叶澜平日虽然懒散,却很少如这日一般贪睡。
挨到时辰确是有些晚了,冬儿才轻轻叩了叩门,低声叫她:“小姐?小姐,该起了。”
……
没有回音。
冬儿又敲敲门:“小姐?”
还是没有回音。
想着她起来后还有起来的事要忙,若再不起,眼见着就要赶不及焚园诗会了。冬儿只好示意熙羽的属下在门外等着,她缓缓地推开房门,侧身挡住入侵的寒气,进去叫小姐。
叶澜睡觉时一向不太老实,这次却出乎意料的乖巧,老老实实、严丝合缝地裹在锦被里,整个人缩成一团,一点儿也不愿意露出来。冬儿只以为她是不习惯北辽的冬日,觉得冷。走近了才发现她面色发白,额角已沁出些薄汗。冬儿推了推她,轻声唤道:“小姐,该起了,再晚些诗会要迟了。”
听到冬儿说话,叶澜终于醒了些,人还是觉得虚虚渺渺的,半晌,才在冬儿的千呼万唤中迷迷瞪瞪地半睁开双眼问道:“这是几时了?”
“辰时将尽了,小姐起了要梳妆打扮,殿下还在外面等着小姐呢。”冬儿看了看天色回道。
“如此,”叶澜不想叫熙羽等着,闻言便准备起身,这一起却发现身上疲乏无力,动弹不得,只好道,“冬儿,且扶我一下。”
冬儿忙过来,一手扶住她的右肩,一手去扶她的后颈。右肩这边隔着里衣不觉有什么异样,后颈裸露的肌肤却烫的骇人,冬儿一探到她的后颈便不禁低呼:“小姐!您发烧了。”
叶澜点点头,又摇摇头,整个人显得十分虚弱,她气若游丝地道:“无妨,我们快些,不好叫殿下等的。”冬儿只觉得她连吐气纳息都显得炽热。却始终拗不过她,只好称是,扶着她起身。
叶澜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头却越发沉了,只能顺着冬儿扶她的力缓缓起身。再一件一件穿起衣裳,明明已穿得比平日都多,却犹觉得不够,好像穿多少件都挨不住寒气似的,她摇了摇头,低声对冬儿抱怨道:“北辽哪里都好,就是天太寒了些。”
冬儿闻此,更觉忧心。明明这日万里晴空,比往日天气都好得很,而且房中暖炉正烧的旺盛,小姐这样冷,恐怕病得颇重,斟酌了下,又劝道:“小姐,不如叫大夫看看吧?”
“诗会该耽搁了,我不妨事的,”叶澜摆摆手,坐到妆台前,抬手将头发随意绾个简单的髻子,做完这一套平日得心应手,本来十分简单的动作,却已叫她出了一身虚汗。手甚至有些微微发抖,只得一只手按着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