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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夕回答:“魂魄。”
昆山直起软的像面条一样的骨头,耷拉着眼皮问:“鬼魂这么嚣张的吗?她去哪了?”
子夕道:“总之你安全了,可以回坨坨镇了。”
昆山用手支着自己沉重的脑袋,面带一丝笑容:“我还不知道,安神阵有驱鬼之能啊,你还挺厉害的哦。”
子夕道:“雕虫小技而已。”
昆山点了点头,身边的小妖Jing双手递给子夕一根翠色羽镖。
昆山面带歉容道:”上次说的话可能吓倒了你,我有时候说话的确是不妥当,这是坨坨镇的羽镖,你接下它,以后就是坨坨镇的人,我保你以后荣华富贵。”
昆山挖墙脚的话还没有说完,子夕就把羽镖放到了长桌上,以示拒绝
神仙固然令人羡慕,可是现在妖盛仙弱,一个抱关击柝的小仙兵却远远不如一个能混出名堂的妖来的实在,所以子夕的拒绝让昆山有些意外。
昆山又将羽镖往前推了推继续诱惑道:“子夕,听说现在天庭穷的呀,连天帝的妃子们都要几个人合穿一条裤子,那你这个小卒只怕混的更是艰辛,这样的天庭除了给你荣誉之外,便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他们拿你当草,我昆山拿你当宝,只要你来,你依旧做仙,我让你当先锋,从此扬眉吐气,如何?”
子夕道:“天帝的妃子是不是合穿一条裤子我不知道,但是我一人有三条裤子,如果实在不够穿,往东走二里地,有一家裁缝店,做的很合身,手艺好,关键很便宜,你要也想做我可以介绍给你。”
昆山愣了愣,一时没搭上话。
还有,子夕又道:“天庭如今是积贫积弱甚至难以为继,但正因如此,正逢春秋苦难之际,我们更不会计较这些。”
昆山依旧没有搭上话。
子夕道:“那就告辞了,你的东西可以搬走了,这几天邻居们都颇有微词了,多谢。“
昆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诧异道:现在神仙都这么有骨气的么。”
小妖献计:“阿姐,要不然我们去把他绑过来。”
昆山刚刚领略了对方高尚的情Cao,再对比我方的不入流思想,十分心酸恼怒:“真没出息,土匪行径,就你们这样,早晚要让那帮神仙兔崽子崛起。”
她转了转手中被太阳烤的发烫的银酒杯,眼波随着杯沿那移动的光斑流转:“这个人能驱走那么那么难缠的鬼,不简单,我要了,去跟天庭说一声,十件法器换他们一个小兵。”
忠义的子夕在不知不觉中就呗穷的叮当响的天庭卖给了昆山。
山神听此噩耗,悲愤欲绝,他心中那团欣欣向荣的小火苗被险恶的世道摧残的摇摇摆摆,他同当地河神几人联名上书天庭说天庭应不畏居困,但畏寡道存,又合着血泪洋洋洒洒写了数万字,呈了上去。
天帝那寡廉鲜耻的心不知道有没有被微微刺痛,但是至少没有把那裹脚布一样长的控诉书太当一回事,不过一个小卒,赚回十件法器并不是值得太羞耻的事。
子夕反倒安慰山神:“这是天庭的决定,我至少没有背叛他,何况我如今仍然留在神兵所。”
山神随时怕子夕失足,在他心里,子夕是少有的有德馨之人,认识他以来,所做义事不胜枚举,就像一块永不会蒙尘的明珠在这浊世萤转不熄,是真正配的上“神仙”二字的。
可如今这仅剩不多的明珠要去给妖Jing做事,想起来就心痛。
子夕实在受不了山神看他那好比大姑娘要被玷污的眼神,劝慰道:“这世间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宽心啊宽心,这种事多见几次就习惯了。”
然而事实上,昆山也没有下什么过分的有违他们神仙道义的命令,顶多没事的时候请他布个安神阵净化一下坨坨镇。
很快,天山传来消息,说姚长老已经回去了,据姚长老自己讲,他上茅房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件十万火急的事要办,于是就暂且人间蒸发了一阵子。
这个狗屁不通的借口哄过了大部分人,因为据说姚长老就是个行踪飘忽的诡异老年人。
子夕却觉得越发奇怪了,姚长老再特么行踪诡异,也不至于干出在紧要关头就溜号的行为,这十有八九是个借口。
可他为什么要撒谎?
子夕睡不着觉了,一般而言,平日里如果不出去做好人好事积攒功德,他睡到夕阳西下都嫌醒的太早,这次猛然间有了心事,破天荒的失了眠。
能让子夕畏惧的并不多,Yin姹就算一个。
Yin姹附在徐仙儿身上没有什么,祸害能力有限,可是姚长老就不同了,姚长老乃大能之人,位高权重若是被附身,岂不要遭大糕。
子夕寅时就起了床,他家里的鸡都比别人懒一茬,挤在一堆酣然睡的正香,那群从来不顾家,只有饭点才回来的十二条仙女猫正在外面浪,元帅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子夕往鸡舍里投了点鸡食,扫了一圈院子,又把长着花花草草的神兵所的牌匾擦了擦,这时候漆黑的苍穹才变成了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