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修仙之人开七窍通八脉,远离五谷之病,应无大碍。”
谢远无论走到哪里,听到的都是准备棺材吧,节哀顺变之类的话,一听子夕轻描淡写的说无碍,立刻Jing神振奋,追问道:“子夕兄说的是,您跟那些个庸俗之辈果真不同,依您看,那要如何才好。”
子夕道:“辟谷七日,我为他布安神阵便可无碍,倒是谢公子脚步虚浮,你痴妄心重,恐生病祸。”
谢远摆手笑道:“我不过一逍遥人,懒得受什么戒律清规,逍遥山水得过且过,只求仙儿能康健便好。”
子夕道:“那就不多说了,这几日你们在邻屋住下,一日三钱,先付再住。安神阵一个时辰三两,若要加再时一个时辰一两,另可赠送招魂一曲。”
谢远道:“这也太贵了,来之前我打听过了,滏阳河那边的神兵所一个时辰才收二两。”
子夕道:“他们哪里会什么安神阵,登不得大雅之堂,安神阵易学难Jing,这世上凡会说会安神阵的,十个里有九个神棍,你运气好,碰到了我。”
谢远早在子夕说他娘子无碍时,便对他好感大增,此时不再说别的,只是千恩万谢。
子夕朝着门外喊道:“元帅,把小院的锁打开,让谢远夫妇住下。”
门外那条大狼狗一跃而起变成了一个十四五的小孩子,立在院子里,双手别在腰带上,漫不经心的一仰下巴颏,径直往小院里走。
谢远连忙跟上,整个谈话期间那娇滴滴的小娘子徐仙儿除了孱弱的咳嗽几声外,一句话也未讲。
二人刚相馋着出了门,昆山却挡在了他们面前,用大惊小怪的语气道:“这位姑娘?”
徐仙儿轻笑轻施一礼。
昆山微笑道:“神兵所床太硬,姑娘不如去我那里睡。”
谢远慌忙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这自然不成,万万不成。”
徐仙儿却道:“相公,整日病恹恹的,也没交过个姐妹,我不如就去这位姐姐房里耍一耍。”
谢远着急的耳语道:“娘子,你不知道她是谁,她是昆山,大魔王之女,不是同类。”
徐仙儿笑道:“这里是神兵所,相公担忧什么。”
谢远语塞,鬼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神兵所。
徐仙儿轻轻整了下他的衣襟低声道:“不怕。”
她虽孱弱,但看起来十分做的了主,谢远即使觉得万分不妥,也竟不敢坚持,点了点头。
昆山掀开毡子:“姑娘请。”
徐仙儿进了毡子房里,留下谢远失魂落魄。
元帅不解风情,十分不耐烦,下巴再次朝小院的方向仰了仰。谢远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小院。
徐仙儿进了毡子房,满眼就看见花花绿绿的陈设,眼睛似乎都要盛不下了。
昆山请她坐在软榻上,自个站到对面,依靠着柜子漫不经心的问:“你是在哪里修行啊。”
小娘子道:“没什么修行不修行的,平日跟外子学些鸡毛蒜皮的小法术。”
昆山道:“哦,那鸡毛蒜皮可厉害了,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我的流云阁。”
小娘子抬起头,不知什么时候,她的眼神起了变化,懦弱与羞涩一点点褪去,眼眸漆黑如墨,似乎能把人吸进去,那种淡定与自信的眼神,不是一个女孩子能有的。
像是一个活了太久的老狐狸,看过了世间太多的东西,见过了太多的风雨,看烦了,看腻了,便超然物外,养成了一种谁都是我孙子的独特气质。
她起码有一万岁。
神魔的寿命是有终止的,再强大也抵不过天人五衰,何况逢年过节还来个劫数之类的,裂缝之门后,能活到一万年并且健在的屈指可数。
老妖沧浪、大魔王、还有几位天神。
昆山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
小娘子道:“是谁?”
昆山笑了:“不知道,在见你之前,我以为你是“渡”,可见了你之后,我就发现其实一直是我想错了,渡根本就不存在了,包括他们的掌门万青峰被打得魂飞魄散,一颗金丹放进炉里练成丹药,被天帝吃了变成米田共。断无重生可能,你却让我误以为渡又出现了,其实是想隐瞒你真实的身份。”
小娘子问:“那我是谁”
昆山捏了一粒葡萄放到嘴里:“老妖沧浪。”
小娘子的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嘲讽。
昆山说话喘大气道:“不大可能,老妖沧浪自视甚高,目空一切,怎么会委曲求全的住进一个女人的身体里,这般隐忍,不像。”
小娘子的表情好奇天真,像是一个真心要迫切得到答案的小姑娘:“那我是谁呢?”
昆山道:“我不清楚,但无论你是谁,从你这几日的作为来看,你的目标都是我,既是如此,你就把姚长老放了呗,老人家年纪不小了,是昆山唯一大罗金仙,是天山的脊梁,你要是把脊梁掰折了,天山倾家荡产也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