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着自己的半个院子变成了昆山的闺房。
四张密不透风的毡子扯起出一个密闭的空间,四端用竹竿固定插在土里,毡子的顶部挂了一圈铃铛,法器叮叮当当挂了个满。小妖们抬着家具陈设进进出出,黄花塌、月牙凳、陶灯台、香炉、澡盆子,该有的不该有的什么都有了。
那五只猫,一条狗,无数鸡鸭被抢占了领土,全部赶到角落里流放。
来串门的山神大人一把辛酸泪道:“现在天庭积贫积弱,净给这些妖Jing欺负,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时候老妖还没出现,妖Jing们哪里敢这么张狂,他们见了咱们只有跑的份,跑不了的就得叫爷爷,那可真是好日子啊。”
“要是慕沉战神能回来就好喽。”
“常言道,邪不胜正,可如今这邪怎么就胜了正。”山神叹息的声音穿进子夕的耳朵,子夕不想听他聒噪,转身进了屋子。
“再这样下去,千年以后天庭就是他们的了。”
“老头儿你说什么?”一道来自昆山的魔音从毡子里重山隔水的传来。
山神的牢sao戛然而止,她居然还有耳听八方的能力。
昆山住在这里不是白住的,子夕狮子大张口要了她一株巴掌大小的镶紫珍珠银干树。
收拾完一切,小妖Jing们纷纷离开,子夕用棍子挑开毡子跟昆山约法三章:“不许在我这里吃荤。”
“不许在我这里吃酒。”
“不许随便进出不相干的人。”
昆山默默的把桌子上的美味佳肴收拾起来,交给曼曼带回去。怀里死死搂着一小坛酒可怜道:“我不能一日无酒,我有病,没酒会死 。”
子夕用棍子敲着地道:“我家元帅有个癖好,专门咬酒鬼,拦都拦不住。”
昆山问:“谁是元帅?”
子夕道:“那条——狗。”
昆山道:“。。。。。曼曼,把这壶酒也带走。”
子夕放下毡子:“多谢。”
天地慢慢静了下来,淡月栖云影,树影婆娑,困倦的鸟儿才歇了她的歌喉就又被一阵凄厉的琴弦声惊的惶恐不安。
那琴弦声细听其实很不错,但曲调悲凉病态,让心宽者人听了不寒而栗,心窄者黯然伤魂。
子夕打开房门,将幽暗的光亮洒出来,落在地上,映照出弹琴的女子的剪影。
子夕扶着门框问“你到底是有什么毛病,昆山。”
昆山的声音道:“打扰你了么。”
子夕道:“你抬头看一眼,月正中天。”
昆山道:“抱歉。”
子夕把手从门框上撤了回来,疑惑的问:“昆山?”
他觉得她的整个语调都变得死气沉沉的,和她的琴声一样,而且还有礼貌了不少。
昆山问:“什么?”
子夕道:“没什么了。”
子夕又带上了门,与此同时,琴声断了。
第二日,大清早,十里八村都听到凄厉的鸡叫声,叫的都快断气了。
子夕下意识以为昆山在杀鸡,他推开门,却看见院子里所有的鸡,无论公雌都在互相rou搏,杂色的鸡毛满天飞,地上散落着几堆米粒。
而昆山则岁月静好的坐在月牙凳上,就着盛了水的木盆子梳头,
她的头发全部放下来,即使铰掉了许多,但坐在凳子上,头发依旧如流水倾斜般散落,还能剩几缕弯曲的蜷伏在地上,她的头发每一根都乌亮粗壮,营养丰富,百折不断,一看就是用锦衣玉食的好日子泡出来的。
这样一看,天庭的几位公主就有些营养不良。
大早上起来还没来得及涂脂画眼,那平日看起来有些凌厉乖张的气质得柔和朴素了不少。
子夕第一次的隐约在她身上找到了小鹏鸟的影子,想当年,她痴迷控风之术,沙里来泥里去,滚尘江趟世海,徘徊在野人与正常人之间,糙的没边没际。
“知道天庭为什么穷吗,神兵所的神仙睡到日上三竿,估计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昆山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浓重的鼻音,眼睛微微的向下弯曲。
“鸡怎么了。”子夕问。
昆山道:“我就喂了点米粒,打起来了,可见平日饿的厉害哦?”
子夕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米,搓了一把问:“你放了什么东西。”
昆山笑道:“增强法术的,一点点,促进食欲。”
子夕迟缓的意识到坨坨镇已经富有到不可理喻的地步了。
子夕站起身,抬眼远远的就看见谢远正在往这边赶。
他驾着喷火兽车从天而降,车子上的帷幔已经去了,换了一张青色的纱布,速度很快,眨眼就到了神兵所门口。
谢远下了车,掀开青帐,将一位女子请了下来。
那女子穿着枣红色薄菱衫,衬托着皮肤白皙的耀人,就像新白瓷器,还是用绸缎的帕子擦了又擦的那种白。
她的头发简单的绾着,别着一个圆头的木钗,饺子般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