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竟为了两个孩子弄得如此狼狈……”
冷风呛进肺里,薛栖用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咳出声来,但掌心却是一滩血迹。她向后望了望,再多的妆容也遮不住脸上的灰白。这一掌打得虽重,但所幸她在那一刻调动了所有气血护住心脉才不致死。
一道悠悠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她不用回头都知道身后那人的眼神是如何得风流轻佻,只冷冷道:“你若是来嘲笑我的,便请回吧,我们的计划照旧。”
那人将折扇收起,笑道:“奇怪,计划是建立在双方同等实力的基础上,你现在的样子,流云剑又没了,怎么与我合作?”
“呵呵……你很期待我找不到流云剑吗?很遗憾,那把剑我已经到手,不想这百年的功夫白费的话就收起你的杀意。”
薛栖只是笑,自顾自地慢慢地边走边道:“帝国那帮废物这次办的还行,这次内乱凌茗是想止也止不住了,你也办不成什么事,只要准备好镇魂枪和龙魂就够了。太乙仙盟逼死我师父,我要他们千倍、万倍偿还……”
那人收了杀意,冰冷得如一把出鞘的宝剑,缓缓自语道:“等清宵仙门踩着这些尸骸站到仙门最顶端时,他才会明白我才是对的。”
第六幕:离合悲欢一场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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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幕:离合悲欢一场戏(四)
“我离开皇城本想四处游历散心,到了极北之地后却遭遇了雪崩,被一位白发的仙人救起,他传授了我剑术。山中岁月长,我始终心有牵挂无法专心,便想回来斩断情丝,这才知道你早已……原来已经百年过去了。”
说到这里,独孤满月垂下眼眸,睫毛轻轻颤着,即使过去这么久,再提起时这恐惧的心情仍左右着她。她看着沈砚接着说道,“阿弟骗我说是因为你。后来我才知道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试探你的妖力还剩余几成,此外我又发现他和秦掌门在做一些不好的事情,我虽知道他是错的,但作为姐姐我无能为力。我想他最崇敬的是你,你的话他也许会听。”
听了事情的始末徐墨不禁有些啼笑皆非,若是阿城可能会听他的,但独孤满城又怎会听他说什么,恐怕满月公主还不知道皇帝陛下通缉他多年的事吧。他和沈砚调查多天仍没有结果,事情绕来绕去又回到原点,徐墨便问:“阿城和秦仙到底在做什么?”
提起这个独孤满月脸上便泛起了愁绪,“我那日重伤回城,无意间撞见秦掌门给了阿弟吃一种药,那药沾着血腥气,我直觉那药来历不对,阿弟吃下后整个人气便有所不同。”
徐墨细细一想当时人们说的话,城外老人居多原来是因为年轻人太少,传言秦仙蓄养怪物恐怕也是说辞,他本以为只是夺人寿命,现在看来他八成是在拿活人炼药。
想到这他的手攥成拳微微发抖,这么多年来他们都变了许多,甚至不再是朋友,但那个时时刻刻都笑着对他说着要锄强扶弱的少年又去了哪里?他岂会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怎么甘心成为自己曾经讨厌的人?
他满心愤懑失望,说不出是对自己还是对他,只觉得这房间太过压抑,而这堵在胸口的情绪就要掀翻屋顶了,说了句匆匆告辞。
房内只剩沈砚与独孤满月面面相觑,沈砚自顾自坐下了,冷冷道:“公主还不离开,难道以为你是我的客人吗?”
独孤满月早知道他要下逐客令,那日在皇城她与书墨一起遇到沈砚时,他看自己的眼神便是这样,冰冷的,仿佛不是在一个活人。她已走到门口,却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淡淡道:“你用不着如此,百年前还是百年后,他对我从来便只是尊重。我早知一切都是空枉,回来本就为断了这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