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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忙站起来朝河底看,见他shi漉漉地爬起来没什么大碍又将视线挪开,有些底气不足道:“活该!我不是说了不许提吗?”
凛冬的河水虽没结冰,却也寒冷刺骨,书墨头发还在shi漉漉滴水。他讪讪地抹了把脸,才听到对面河滩传来一前一后的脚步声,原来有人来了。
书墨站在河底朝对面瞧去,前面那个步履轻盈是青青,她身后的是天机派余掌门。天机派在仙盟的势力不算强,却是少数与清宵仙门关系亲近的仙门,因此晚上的筵席也来了。
那中年男人脚步踉跄,吐字不清,想是喝了不少酒。
“青青姑娘你,你就别再想了。你是个妖怪,秦掌门是不可能娶你的,真正对你好的……嗝,只有我。”青青微蹙的眉峰透出一丝厌恶,避开他靠近时喷出的酒气一言不发地转身要走,却被那人拉住。他醉得舌头都撸不直,却不妨碍他胡言乱语,“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懂,这小子想当仙尊,是不能娶一只妖怪的……你跟了我……我第二天就娶你过门。”
说着探向她的手,可摸到的却不是想象中柔弱无骨的纤纤柔夷,而是一只骨节分明有力的手,他发出咦得一声睁开醉眼朦胧的双眼看清面前的人,吓得酒立马消了一半,刚想放手就被拧住胳膊用力扣在背后,手臂断掉般剧痛。
书墨一边拧着他的胳膊一边笑嘻嘻地说道:“余掌门刚才说了什么?我好像没太听清。”
他手上稍稍施力,天机掌门便惨烈地叫痛,想是已经脱臼。沈砚不但不拦着还在旁边出主意,说他既然这么爱胡说八道就割了他舌头泡酒。
秦仙听到动静迅速赶到,因为天机掌门受伤筵席被迫中止,不欢而散。等把诸事处理完后又是深夜了,他身心疲惫地想回去休息却又被书墨叫住逼问道:“你什么意思?你到底娶不娶青青?她都有你的孩子了!”
秦仙揉了揉眉心对着他耐心道:“当然娶,但不是现在。这事你别管了,我心里有数。”
书墨半信半疑,还想再问秦仙却又笑道:“我先去看她了,回头再说。”说着不等他回应就匆匆走了,书墨又想了一会,还是不明白他到底在顾虑什么。如果沈砚喜欢他,他又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秦仙回房没有找到青青,想了想便去了云中书院最高的屋顶,她果然在。青青抱膝枕在臂上,她的身影在夜里的薄雾中朦朦胧胧的,如月下仙子,只是那一身绿纱看起来太过单薄。
秦仙一纵身跃至房顶,将外袍盖在她削瘦的肩上,轻声道:“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青青冲他笑着摇了摇头,秦仙在她身边坐下,叹了一叹:“等清宵仙门有了足够的实力,我一定风风光光地娶你过门。”
他的手与青青十指相握,相视一笑,青青笑着道:“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清宵仙门,我也会用手中双剑守护你爱的清宵仙门。”
黑夜漫漫,秦仙让她依偎在怀中,望向北方仍然没有平息的电光。
“我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我会给他最好的,不会让他像我一样颠沛流离。”
第五幕:凭这两眼与百臂或千手不能防(七)
阿城在继任大典前的晚上潜入皇宫救走皇姐,不想正好遇到宋远川,或许宋远川早已算到他会来,这场战已是命中注定。他以为必死,可那夜连天也助他,皇城上空突然飘来大片云雨,雷法遇雨的威力增了十倍。
正如书墨说的,他的运气超乎常人得好。
宋远川死后独孤满城即位,原郡主独孤满月成了长公主,圣朝派来了使者请他们来皇城一聚。
若是能得到圣朝的帮助对清宵仙门自然是好事一件。秦仙是掌门不能亲自去,想到书墨和沈砚与阿城关系更亲密,便让他们一同去圣朝商议大事。
书墨还是头见到如此富丽堂皇的宫殿,不由好奇地东望望西看看。后卿的皇宫辉煌程度不亚于圣朝皇城,但已被战火烧得破败,况且他从静涯子死后便四处流浪讨饭为生,自是没什么见识,进了偏殿后见四下无人,他就兴奋拉着沈砚去看那金灿灿的盘龙柱,忍不住伸手去摸:“砚砚你看,这柱子是金子做的!阿城家原来这么钱!”
沈砚懒懒地看了一眼,不屑地道:“镀金的,只有最外面才是金子。”
书墨想起他自幼就在雷泽族的宫殿里长大,恐怕不是令人愉快的回忆。他见沈砚表情更加Yin沉,不知他为何不悦,关切地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高兴?我们不是来看望阿城的吗?”
不说还好,一说沈砚便怒道:“在云中书院的时候都是他求着见我,怎么刚当上皇帝就学会摆谱了?”
书墨一时不知该如何说,他想说其实清宵仙门真是有事要求着阿城,他还想说这半年多已经给秦仙添了不少麻烦,他必须办成这件事,但又怕沈砚多想,只好拍拍他的后背柔声哄道:“不要任性了,阿城现在很忙。”
沈砚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这时终于有人来传他面圣了。来者是个身长六尺,白净秀气的青年,沈砚能看到他神态中有